“坐起來,給你吹頭髮。”
“要不......我自己來吧。”
蘇繁星莫名覺得有些彆扭。
從小到大,除了媽媽,沒有任何一個人幫她做過這種事。
這樣的舉動,未免過分親暱。
在她的認知中,哪怕他們可以肆意纏..吻,可以無數次肌..膚相貼,坦誠相對。
但簡單的吹頭髮,會顯得他們現在,很像一對戀人。
她如今已然春心繚亂。
若是再這麼任由他這麼肆意攻略自己,她想,真的要大事不妙。
可蘇繁星的抗拒,落在周墨時的耳中,儼然是她由於羞赧,所滋生的欲拒還迎。
自他的視角望去,正正能看見她的濃密長睫宛若蝴蝶翅膀般扇動。
桃花眼垂斂,溫柔得不像平日裡張牙舞爪的她。
周墨時莫名想到那天,看到的那條手下傳來的影片。
她坐在長椅上,唱著歌時,也是這麼乖巧溫柔。
交纏在他指縫中的濃密長卷發,在影片中,如瀑布一般垂在她的雙頰兩側。
一字一句淺唱出歌詞時,他才第一次發現,原來港語是那麼溫柔綿長,放在歌裡,可以如此美好。
周墨時莫名低低一笑,將他的話藏在了吹風機的轟鳴聲中——“如果覺得不好意思,找機會唱歌給我聽,就當還禮。”
溫熱的暖風,打在蘇繁星的溼發上。
她聽得真切,卻又懷疑是錯覺,
提起唱歌,她做賊心虛地想到那晚,疑似撞見許靳言身影的事。
編織了一夜的綺麗夢境,在那人名字映在腦袋裡後,猛然破碎。
蘇繁星不安地抓住了周墨時的手,阻止了他吹頭髮的動作。
周墨時順勢關掉吹風機,略微疑惑地斂眸。
她卻順勢勾上了他的脖頸,溫軟身..軀像是沒有骨頭,鑽進了他的懷中。
......
方才周墨時給她披上的浴巾,由於她的動作,逐漸滑落。
雪白的毛巾落在深褐色木地板上,沒有發出半分聲響。
床頭櫃上,一枚玫瑰香薰點著微弱燭火,隨著暖氣口吹的風微微擺動。
那火燭卻又頑強得很,擺動到極致弧度時,還能維穩著那點星星亮光。
死去活來。
到了後來,周墨時惡劣心起。
他們在落地窗前,俯瞰萬家燈火。
蘇繁星指尖蜷起,桃花眼望著一灣之隔處的高塔,卻無法聚焦。
貼在冰冷玻璃上時,聲音不自覺帶著顫。
卻只能低低叫著男人的名字:“周墨時......周墨時......”
周墨時覺得這大落地窗十分美妙,暗自讚歎蘇繁星品味不錯的同時,自後向前,指縫與她的指縫相..交在一起。
他低啞著嗓,回應著她的淺聲細語。
“嗯?我在呢。”
“......王八蛋。”
“好,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