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時捏了捏突突跳動的眉心,感覺本就隱隱作痛的腦門,更痛了。
他還沒來的及開口,甚至只是懶懶地站在這......
不知道是他的面相看起來太過兇戾,還是許記的人對他有偏見。這幾人如臨大敵的姿態,真讓人頭疼。
“咳咳......許叔許嫂?”周墨時單手握拳,尷尬地擋住嘴唇,低咳了兩聲。
這位活閻王在京城橫行霸道慣了,什麼時候這麼尊敬的稱呼過別人?
可想到蘇繁星可憐巴巴地皺著小臉,拽著他衣角的模樣,他還是藏下了眸底的煩躁,儘量強迫自己耐心道。
“之前我跟蘇繁星來過這,你們還記得嗎?”
“......”
聽到他提起蘇繁星,許叔的表情逐漸變得疑惑。
幾人打量了幾下周墨時的臉。
或許是這張臉,實在過分張揚,很難讓人遺忘。
又是蘇繁星帶過來的人,打量半天后,想到好像真的確有其事,許叔才率先放下了做防禦狀的擀麵杖。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沾滿面粉的手侷促地在圍裙上擦了擦,弓著腰,上前向周墨時伸出了手。
周墨時垂眸看了一眼,沒有猶豫,彎腰與他握了一下。
儘量逼迫自己語氣緩和:“是這樣的,蘇繁星生病了,一直叫著母親......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此話一出,許叔還沒來得及開口,跟在後面的許栩急了。
他衝上前,強忍著揪住周墨時領子的衝動,火急火燎地問道:“繁星姐怎麼了?生病了?”
周墨時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然到了極限。
幸好,許叔很有眼力見地拍了一下許栩的腦袋,隨即嘆了口氣。
“唉,繁星......是個苦命孩子啊,她這是想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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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繁星是被瘦肉粥的香氣喚醒的。
她抿了抿唇,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堪堪坐起。
不知道是昨天勞累過度,還是因為發燒的緣故,渾身上下像是散架一般的疼。
她起身,抓起床頭的浴袍隨意套在身上。
鏡子倒映出她滿是斑駁紅痕的身體,不難看出昨夜兩人的瘋狂。
蘇繁星控制不住地眉心蹙了蹙,臉色緋紅,心中暗罵一句“周墨時,狗男人。”
她睡得昏天黑地,房間又拉著厚厚的暗色窗簾,現在儼然沒有任何時間觀念。
拿起手機想看一眼時間,卻發現,沒電關機了。
“......”蘇繁星更加篤定自己跟周墨時八字不合的硬道理。
正好,客廳處還響著“叮鈴哐啷”的動靜,她穿上拖鞋,趿拉著走了出去。
沒有她意料之中的場景。
正在外頭忙碌著的身影,不是周墨時,而是正在廚房拖地板的阿姨。
見蘇繁星出來,她探出頭來,例行詢問:“小姐,您醒了?正好粥煮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喝了。”
蘇繁星心口說不上來的空寥寥,指尖蜷了蜷,攥在衣服的下襬上。
可她還是強壓下這半分不適,擠出笑來:“好的,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僱傭你的人,問問他,他把手機充電線放哪了。”
阿姨明白她的意思,轉身,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電話。
蘇繁星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的動作,眨了眨眼睛。
心裡暗暗給自己找開脫——
她才不是剛醒來就找周墨時呢,不過正好兩人用的是同款手機,她的線落在劇組了,下樓買條新的又浪費罷了!
阿姨打完電話,大致轉達了她的意思,反身對蘇繁星笑道:“小姐,先生說他等下給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