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狀態會多久…”安靖舉沒有與古拉鬥嘴的心思,轉而看向青龍那枯木般的身軀。 “真靈沉睡…在虛界的話,睡個千百年我的元神傷勢自然能痊癒。” “千年?我等不了那麼久…” “不等也得等,千年真界也不過過了三年罷了,急什麼,我如今開不了天門了,此界沒有青木道療傷本源。” 安靖舉眉頭緊鎖;“讓我在此界千年,根本不可能,最多兩年,我必要回真界…真界三天後是天盛榜…我承了蘭姑的榜,是兵者第九,若是不露面,兵者便會以為第九死了…” “那你有辦法打破界域壁壘嗎?前往真界…” “我可開第一獄魔獄魔門,前往魔界。” “有什麼用,魔界又不是真界,沒什麼不同…更何況你雖然不承認,但你現在的身份是魔籍,真界之輪不會輕易讓你降臨真界。” 安靖舉看向古拉道;“你們古蒙界,有青木本源之氣嗎?” “沒有,古蒙界常年冰天雪地,哪裡能誕生那玩意。” “安家小子,之前跟你說過了,想要治好我,帶我去盤龍界,龍氣本源旺盛,還有無雲界,青木之氣之最,這兩方大千界,都是天人屬界,而唯一能開天門的我,已經喪失了這個能力,老實待著吧,誰讓你不聽我勸告。” “既然是信仰天人的屬界,我就不信此界沒有前往天界之門!”安靖舉一瞬間落下山巔,朝遠處走去。 身影如閃爍一般,縮地成寸。 漸行漸遠。 青龍嘆了一聲;“你這樣不暴露才怪,此界丹山族,可不好客…尤其是界域之外的敵對勢力,魔教生靈。” 古拉與敖居楞楞的看著安靖舉離去,隨後看向青龍。 “就這麼走了?” 敖居面色變化;“你準備怎麼辦?” 古拉盯著化作枯木的青龍道;“當然是守著青龍,等祂好以後,便能回到洪荒,我大概還有幾百年的壽命,足夠回到古蒙界了,將這些撿來的社神仙人法兵帶回去,亦算為我族做出了貢獻。” 敖居輕哼一聲,輕揮青衣,跋空朝安靖舉離開的方向而去,祂的目地是去真界,自然要跟著安靖舉。 安靖舉行進間不斷思考著當下的處境,他對這丹山界並非一無所知,天煞元神記憶有一些瞭解。 這是天人屬界,當年魔教也曾爭奪過,只是沒爭過天人,信仰被天人全盤吃下。 魔教在此界的塑殼亦被清洗。 可以說魔教在此界生靈眼中就是異端。 就像古蒙界,道教是異端一樣,這便是信仰之爭。 “你想回到真界,其實不難…” 就在此時,天煞元神竟傳出聲音。 安靖舉一瞬間警惕起來,哪怕開口的是自己的生父。 畢竟是混沌之靈,還是執念匯聚的元神,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你想看看當初你降世成為人族的畫面嗎?” 安靖舉眉頭緊鎖,過了少許舒展開來;“給我看吧…” 安靖舉腦海中突然出現一抹畫面,且越來越清晰。 青州,晚秋亭。 一位面貌普通的男子在後院草舍前來回渡步。 此人三十左右,雖相貌普通,但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韻,使得此人普通中又帶著讓人過目難忘的氣機。 很難想象這矛盾衝突的氣息如何形容。 “生了,二房生了…是位公子!” 只見一位黑色長髮老者興沖沖的跑出草舍,身後跟著產婆。 而這黑髮老者安靖舉一眼便認出,因為對方是白眼,此時臉上的褶子還沒有那麼多。 “陶伯。” 安靖舉眼淚婆娑。 但卻觸碰不到識海中出現的人。 安雲瞻沒有去抱產婆遞過來的孩子,而是大步走向前去,推開房門,看著虛弱的妻子;“芝英,你可安好。” 譚芝英額頭細密汗珠滑落,輕輕額首,表示無礙。 “相公…我們的孩子,不對勁…” 安雲瞻眉頭一皺,隨後從產婆手中接過孩童,看著孩童額頭上忽隱忽現的魔主印記。 當下神情一震。 “混賬!竟敢借我安家人的胎!入世。”說著便要將孩童摔下。 譚芝英虛弱間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安雲瞻手臂,搖搖頭,不語。 兩人相視許久。 “祂在我肚子裡,孕育的…” “明日我便啟程雍州…毀了魔教人間九獄大殿…” 陶伯亦是拿出一塊玉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