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而後狠狠一拍龍椅扶手,厲聲?道?:“這到底是哪裡得?來,容你片刻細說,倘若無法辯清,治你殿前失儀冒犯君上之?罪!”
真你爺爺的狠啊!
殿前失儀冒犯君上,說輕了?打?幾庭杖,說重了?直接杖殺也是尋常。
白榆又聽到了?殿內眾人低語,大多都是斥她淺薄無狀,還有說工部尚書教女無方的。
白榆等到眾人嗡嗡了?一會兒?,一直等氣氛拉到皇帝憤怒的極限。
就連不知白榆到底要做什麼的謝玉弓,都急出了?一身冷汗,險些將掌心攥破。
白榆這才?“哐”地叩頭?。
顫聲?哭訴道?:“陛下?,臣女句句屬實,這萬壽圖,確是九皇子為陛下?親書的壽禮。”
“九殿下?前些日子便一直做夢,夢中最開始只是胡言亂語,但是很快,便開始喚得?清晰。”
白榆說:“臣女聽到九殿下?開口,便即刻著人請太醫,而後太醫開藥,九殿下?服用之?後,說話更加清晰。”
“後來有一天,臣女聽聞九殿下?在夢中喚了?一聲?‘母親’而後便是‘父親’!”
白榆趴在那裡,皇帝一直沒有叫她抬頭?,也免得?她還要偽裝面上神色。
因此白榆只是聲?如蝶翅般顫抖道?:“九殿下?乃是當?今皇子,‘母親’和‘父親’,自?然只有已逝的德妃和陛下?。”
“臣女也覺得?稱呼陛下?為父皇才?和禮制,可是陛下?,九殿下?心智受損,許是已經不記得?世俗禮制,不記得?人世變遷,但是九殿下?記起了?自?己的‘母親、父親啊’!”
白榆“哐”地又叩了?一個頭?說:“陛下?,臣女恐耽擱了?九殿下?病情,再次請了?宮中太醫。”
“太醫同臣女說,九殿下?出現了?此等情狀,恐怕正是將要神志恢復之?兆啊!”
皇帝聽聞眉頭?鎖得?更深。
殿中其他人的竊竊私語也都消失,就連垂手靜立在皇帝身側的鴻雁,都是呼吸微微一頓。
好一個九皇子妃,當?日請太醫過府,兩次鴻雁都跟著了?。
皇帝雖然不喜九皇子,卻在意九皇子母族,當?今段氏唯一還在世的鎮南將軍段洪亮。
因此要他跟隨,正是探察九殿下?的神志。
當?日太醫可沒有說一個字關於九殿下?要恢復的事情,都是九皇子妃自?行臆測,而後話趕著話讓太醫勉強點頭?認同有這種可能?。
鴻雁卻是沒有料到,九皇子妃當?日之?舉,不是在他面前表演什麼在意九皇子博今上好感的戲碼。
而是為今日當?殿情動君王,埋下?引線。
若陛下?問起太醫,太醫也只能?認當?日說辭。
好生聰明。
不過白榆說到這裡停頓的時候,皇后忍不住開口,聲?音沒有那麼清脆了?,帶上了?一些顯而易見的不悅。
“你說這些,固然是好事,可是同壽禮有什麼關聯,”皇后說,“九皇子妃,你當?知道?聖上面前出言無狀,是什麼罪。”
一個個都要治她的罪,呸!
白榆繼續道?:“皇后娘娘,臣女自?當?明白,請容臣女繼續言明。”
“太醫開藥之?後,臣女便按時給九殿下?服用,果真有了?起色!”
“九殿下?從?前怪叫,誰靠近都會害怕,會胡亂伸手去抵抗。像是……被誰毆打?欺辱了?一般。”
“臣女不懂,九殿下?身為天潢貴胄,又有誰能?夠在宮闈之?中欺辱陛下?的親子,欺辱一個失去了?母妃庇佑,卻有陛下?聖光普照的皇子呢?”
這話真是說得?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