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如果他回答是因為害怕她離開,霍玉蘭今夜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她已經厭惡透了這樣?“為你好、為我們好”的說辭,那其中必然裹挾著絕對自私的欺騙。
而霍玉蘭其實沒發現,此?刻她自己也和?牧引風一樣?,脊背已經被汗浸溼,散亂的長髮也溼貼在那張柔軟無害的面頰上。
她故作凌厲地瞪視著,整個?人腰背僵死得像一張拉滿的弓,可她秀美?溫潤的眉宇之?間,卻都是藏不了蓋不住的慌張和?脆弱。
他們對視著,像一對尖刺全都豎起來的刺蝟。
霍玉蘭當然不肯先翻開柔軟的肚皮,她經歷過太多次“背刺”。
牧引風在她的逼視下,終於開口說:“我本?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
牧引風在身上摸了摸,把貼身放著的手機摸了出來。
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開啟了一個?頁面,遞給霍玉蘭。
“你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在那天,用這個?跟你求婚。”
霍玉蘭低頭?看了一眼?,眼?中剛剛凝聚起來的防備,又一次在牧引風的直白,甚至是有些羞赧的神色之?中粉碎。
那是一家定製戒指的店鋪,戒指的花樣?是牧引風親手畫的,他確實是一個?時間管理大師,一邊搞前男友一邊和?霍玉蘭親熱,一邊工作,一邊還能跨行設計戒指。
由此?可見古往今來,大多數的成?功者都是精力極其旺盛的,甚至有些旺盛到變態。
戒指的花樣?很簡單卻又不簡單——是一朵盛放的玉蘭花。
中心鑲嵌了一顆鑽,並不誇張,卻非常別緻。
“我想著求婚需要單膝下跪,就一直在做復建沒有告訴你。這段時間之?所以瞞著你,也是想著將他們全部都處理好了之?後,再全部一起對你坦白。”
最重要的是牧引風不希望那些人接下來的遭遇,會有讓霍玉蘭產生什麼憐憫之?心的可能。
“騎士不能一直坐在輪椅上,那樣?怎麼保護公主?”
牧引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是充滿了憧憬和?期待的。
霍玉蘭一直瞪著的眼?睛,此?刻酸澀無比,簡直想要落淚。
牧引風自己都不正?常,他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生生逼成?了精神分裂,生生將人格塑造成?扭曲的姿態,可是他竟然想保護她。
他竟然想竭盡所能地給她“健康正?常”的愛。
到底是怎樣?善良的靈魂,才能在可以那樣?扭曲的塑造之?下,依舊保持迎著光生長的姿態?
他甚至都不能見光。
霍玉蘭像是被燙到一樣?,在他的目光下有種無所遁形的羞恥。
她想到了自己穿越那天,拉開遮光簾,在陽光下驟然看到牧引風的樣?子。
明明他當時的神情那麼陰鬱,明明他沒有在笑?,明明他的基因病讓他畏懼陽光。
可是霍玉蘭卻有種見到盛日之?下耀目的天使一樣?驚豔的感覺。
而此?刻他銀白色的長髮,在白熾燈下泛著近乎神聖的光澤,俊美?的眉目下垂,視線落在霍玉蘭的臉上。
滿是虔誠和?坦誠。
可霍玉蘭卻沒有辦法相信他說的這些。
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能像她的父母一樣?愛她。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病症根結,真的不知道她的“真心”換不到她想要的愛嗎?
不是的。
霍玉蘭一直都知道。
從最開始,她就非常清楚地知道一段關係的開始和?結局,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雖然最初相遇的時候,那些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