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天行宗的弟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當初顧京虞拜入天行宗之前,就是在驚鴻派內。
只是後來到天行宗後,顧京虞從未提及過從前之事,更沒有說起驚鴻派一句半句,以至於許多人都忘記了,她與驚鴻派之間還存在一段淵源。
秦思玄面上的表情則是更加的複雜。
他看著顧京虞,眼中情緒格外複雜。
「你想要什麼?」他微頓片刻後,到底是道。
他很難形容得出自己說這句話是什麼心情,但心底隱隱帶了些期待。
他想,若是這個時候顧京虞提出回到驚鴻派的話,那他可以不計前嫌,原諒她之前做的事情,和她重歸於好。
未料到,顧京虞卻是直接道:「要?我說的是還。」
「將我全身的精血還回來。」
此言一出,滿場死寂。
全身精血,還。
不說這幾個字湊在了一起,是何等的觸目驚心,光就是顧京虞的這番話,就能讓之前還覺得驚鴻派從未做過任何一件惡事的人,感覺到毛骨悚然了。
驚鴻派那些人也驚住了。
他們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從前事事順從,愛秦思玄到了骨子裡的女人,今日會在這個場合之下,說出這句話來。
顧京虞剛在七宗大會出盡風頭的時候,他們對這件事情確實是有過擔憂。
此事到底是驚鴻派不佔理,如果顧京虞說出口的話,所拖累的是秦思玄的名聲。
但是顧京虞一直都沒提,於是所有的人,甚至包括秦思玄自己在內,都以為是顧京虞對秦思玄還沒能忘情。
所以自行略過了此事。
然而現在想起來,顧京虞此前沉默,是因為她靈根始終未開,她自己沒有任何的實力之下,與另一個大宗門產生衝突,並不是件好事。
但今日情況不同。
驚鴻派出現了身攜魔氣之人,顧京虞取代了白千塵,成為了元嬰第一劍。
她的話,已經有了足夠的分量。
這中間,白幼染又是神色最為難看的,她臉上的血色,近乎在瞬間褪去。
顧京虞渾身的精血,可不就是作用在她的身上。
秦思玄也沒想到,顧京虞會說這等話。
他當即神色大變,一時間忘記了場合與周圍的人,還以為是回到了從前,顧京虞還在與他使小性子的時候。
他當下道:「你這是在鬧什麼?」
「你如今有了修為,有了靈根,身上無病無痛,卻非得要跟幼染過不去?我與你說過多少遍,她身體孱弱,你……」
秦思玄滿臉的煩躁,莫名錶現出來了一種與道侶爭吵的感覺來。
叫圍觀的人都看懵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顧京虞此前跟秦思玄還有過糾葛?」
「這看起來並不只是糾葛那麼簡單啊,兩個人口吻熟稔,像是認識了許多年。」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想問了,顧京虞到底是怎麼以凡人之身拜進了天行宗之內的?」
「找到道無啊,這事不是已經說過好些次了嗎?」
「可道無丟失多年,天行宗那麼多高手都沒有尋到,怎麼就叫她一個凡人找著了?」
「這……」
「就不得而知了。」
這突如其來的糾葛,讓許多人來了精神。
修仙界的人也是人,無聊了許久,驟然聽到這麼一樁愛恨情仇糾葛的大事,能不精神嗎?
可誰都沒想到,秦思玄話未落,那顧京虞竟是徑直上前,在所有的人都未曾想到的情況之下,提劍,直接指向了秦思玄。
嘩——
冷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