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聖安叼著草梗,雙手放在腦後,優哉遊哉的說:「本大聖一身正氣,來到這陰氣森森的環境裡,還真是不舒服。徒弟,我可告訴你,儘快給我找個人出出氣,打一頓,我會特別特別的舒服。」
「六塵入心的影響?」
「差不多吧,塵世間的毒瘴氣太濃了,說明現在的人心變得浮躁,甚至影響到靈氣,根本不再適合修行,想當初,我年輕那會兒,空氣都是甜的。」
彪哥疑惑道:「敢問大師您不會是鐵拐李吧?」
「老子只是腳有點坡,你居然拿我和瘸子比,是不是找抽?」
張德彪不滿道:「你本來就瘸!」
「不服咱倆比一比百米,誰輸了誰是孫子!」孫聖安豎起了中指。
「等咱們回到縣城的,找個體育場好好較量較量,不要以為自己是大師,就很目中無人,小心我分分鐘教你如何做人!」
他們倆邊走邊吵,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臨近水庫邊,濃濃黑霧瀰漫大山,導致能見度不足十米,毒蛇蟲蟻時而會在面前爬過,這是因為盤踞陰兵的緣故,致使方圓百里變得陰氣森森,但幸虧時間較短,如果太久,這裡或許會成為寸草不生的絕地。
舉起了鬼王扳指,我站在湖水邊,深深的吸了口氣,鬼帝之魂漸漸離開身體。
一眼望去,能看到上千陰兵盤踞在草叢深處。
還未等我開口呼喚,水面翻湧,一隻堪比轎車大小的蛤蟆浮出水面,嚇得彪哥連連驚呼。
「見過鬼帝大人!」
我輕輕點頭,旁邊是張德彪連連的驚呼,他本肉眼凡胎,無法見到我靈魂出竅的模樣。
孫聖安不耐煩道:「大驚小怪,一隻不足五百年道行的蛤蟆精而已,瞎叫個什麼?」
「我老舅怎麼樣?」
「回鬼帝大人,老爺子現在開花了。」
老爺子?拋開塗山磊那年輕俊秀的容顏,這麼叫倒也沒毛病。但開花又是什麼鬼?連忙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可馱大人先過去,到那兒您親眼看看就知道了。」老金說。
知道張德彪聽不見,讓孫聖安幫忙轉達之後,我上了老金的背部,一路前往水庫的對岸。
穿過迷霧,不遠處那重重陰兵此時正安營紮寨在河邊,見我到來,紛紛齊呼鬼帝名號。
莫山、黑鴉、月兔出來相迎。
這三位山精,自從有了摩尼珠以後,每日都堪比過往一年苦修。
「我老舅呢?」
莫山趕忙為我開路,被帶領著入了陰兵深處,只見一株堪比成年腰細的桃樹紮根在了河邊,不僅僅桃樹開滿了鮮花,整棵桃樹的樹幹,似乎向外凸顯出一條大大的白狐腦袋,看起來十分妖異。
我呆呆的看著桃樹,也有些傻眼。
「這怎麼回事?」
「我也沒料到蟠桃的神性太強了,他雖然是青丘仙狐,可因為是公狐,所以暫時沒辦法全部吸收,一個月前,他的四肢木化,接觸到地面甚至紮了根,我讓黑鴉他們將塗山磊扶起來,誰料一夜之間,他竟然成了桃樹。」
張雪琴搖頭感慨,聲稱現在這種狀況非常麻煩。
說他死了,他卻生根發芽。
說他活著,不能言也不能語。
待問起張雪琴有什麼辦法,她又說:「我見識有限,但桃花祠內不是有著一位仙人嗎?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去問問他。」
當時走的比較匆忙,張君寶讓我救他出去,現在恐怕還在桃花祠內眼巴巴等著我呢。
既然來都來了,事兒也得給人家先辦了才行。
我看向黑鴉、月兔、老金他們三個。
這幾位不約而同的低下頭,似乎不敢與我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