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才笑著道:“要說美人,殿下這林苑裡,現在誰不是美人?這話說的可是沒有意思……哎喲,是我不對,這麼半晌了,還叫小姑姑與這位娘子在外頭?”
阿杏忙道:“婢子也糊塗了,竟忘記了開門。”
因為這幾座茅屋外頭是完全仿的農家,不過常人膝高的籬笆也是有個門的,之前卓昭節主僕只顧說話,連動都沒動,卓芳甸一行也不肯自己去移門,此刻阿杏去移開了那門,一行人才進來。
卓昭節自然叫人奉茶待水,又取了點心招待,卓芳甸這才笑著道:“小七娘你方才喚‘這位娘子’可有些不對,這是晉王府的小郡主,閨名千夏,字熾顏的……”
她話還沒說完,晉王小郡主唐千夏已經輕輕嗔道:“好啦好啦,我莫非不是娘子嗎?”柔聲對卓昭節道,“你不要聽她的,咱們年歲彷彿,就這麼來往,何必加上什麼郡主不郡主的?”
卓昭節連公主都見過了,如今再見一位郡主,又是她所防備的卓芳甸帶來的,實在很難有什麼敬畏之心,唐千夏無論是否隨和,她其實都不至於緊張,但到底是宗室中人,場面上也不能隨意得罪,忙離席行了禮,唐千夏自然是和氣的叫她不要拘束。
如此重新落座,卓昭節就好奇的問:“我方才聽古姐姐說,郡主是赤羽詩社中人,這幾日正要排一首曲子的,怎的有空來了這裡?”
唐千夏輕輕柔柔的笑著:“宜笑和倩兮又爭了起來,今兒看樣子也練不成了,我就出來尋了韻璃一起走走。”她說話彷彿永遠都這麼溫柔,襯托著眉宇間似有還無的愁態,委實將楚楚之態發揮到了極致。
卓芳甸貼心的解釋道:“倩兮是古娘子的字,你大約不知道吧?”
“可不是?多謝小姑姑告訴了。”卓昭節笑道,“我聽說赤羽詩社非有一技之長不能加入,郡主卻在其中,真是厲害。”
唐千夏輕笑了一聲,道:“哪裡?不過是當時纏了六姑幾回,她不忍心拒絕我罷了。”
話是這麼說,但卓昭節更相信古盼兒所言,義康公主建立詩社時,技藝不高明的憑什麼身份一律不要之言,不然怎麼會連淳于姐妹都不在其中?而且卓芳甸也沒能進去?
只不過她如今也不過是找個話題,對這位郡主的才藝興趣不大,就笑著說了幾句郡主太過謙遜之類的話。
倒是卓芳甸接過話頭,關心的問起了她赴宴以來的經過,似有意似無意的提到了寧搖碧:“我還不知道你與雍城侯世子在秣陵就認識呢?聽玉娘她們說,他與你很是熟悉?你才回長安不知道,雍城侯與咱們家不是一路的,你與他可別太走近了,仔細生出是非來。”
她這番勸解,提都沒提什麼名節、寧搖碧的聲譽之類,直指兩家關係,既不得罪雍城侯那邊,又讓卓昭節不好和她辯駁,而且卓芳甸說出的“玉娘”二字,叫卓昭節暗自皺了下眉,但很快反應過來——卓玉娘與卓昭姝又不是傻子,哪裡會不知道大房、四房與沈氏母子之間的暗流洶湧,又怎麼可能到卓芳甸跟前告狀?
卓芳甸這麼說無非是為了習慣性的挑撥一下罷了,若卓昭節因此對堂姐和堂妹生了怨懟那是最好不過,如果卓昭節識破,甚至去告訴卓玉娘、卓昭姝,反正大房的人對她也不可能有好感,至於卓昭姝嘛,沈氏雖然是繼室,但珍夫人如今可還在她手底下吃飯呢,庶出的三房哪裡敢對卓芳甸說什麼做什麼?
卓昭節輕輕一笑:“我可算知道謠言是怎麼出來的了,不過有句話說謠言止於智者,咱們何必理會這些閒話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卓芳甸一副為她考慮的樣子,關切的道,“原來你與寧搖碧並不熟悉嗎?那可不能叫人平白的議論你了去呀!”
唐千夏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