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我謝寄靈的小心是天生的,哪裡能面面俱到呢?”
一個有弱點的人就不會引起大家的全副心神,否則,昨日正德皇帝可不僅僅是一句簡單的“太小心”了。
“比起三公之一的太傅家,顏家顯得更平和一些,又是百年世家,最重聲名,對朝廷又是忠心耿耿。”淑妃緩緩地翻過去一頁,昨日聽到正德皇帝說顏家小娘子在出生後竟然還被抱到宮中給皇后看過,她心中就是一動。父親果然猜的不錯,顏廷文是皇帝的心腹愛將,從科舉上出來後,在京沒有多少年,一直在江南,福州一代任轉運使。
如今,回京授了戶部左侍郎,又是不顯山不顯水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是實職。
只是捨得將他調回京任職,這其中……倒讓人有些模模糊糊,看不明白。
淑妃輕輕地感嘆道,“太傅老人家在位置上夠久了,福嘉長公主嫁去的人家才叫好呢。……皇后娘娘畢竟離那人近些。”
天子帝師,說起來是多風光的名頭,然而曹奉廣未到天命之年,便上書告退,正德皇帝再三挽留,只得大筆一揮,將榮耀給了曹奉廣的兒子,倒是滿門清貴。左太傅今年已六十有餘,仍戀棧位置,不肯求去。偏生兩個兒子也同朝為官,朝廷最忌父子同朝了,雖然左家現在一副花團錦簇,烈火烹油之象,可花太豔了就惹人眼,火太大了就灼人身。
迎青會意一笑,便輕輕一福,退了出去。
淑妃看著她出了屋子,轉頭再看看滿屋子綺羅綢緞,古玩器具,只覺滿心的疲憊,從肺腑裡深深嘆了一口氣。
燕國公府接了淑妃的口信,就定下心來,等到十月初六那日夕食,謝老太君和宋氏按品打扮了,坐上馬車去了宮裡。
顏秉初跟著徐氏坐在皇后娘娘的延福宮中,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微低著腦袋並不四處張望。
皇后娘娘笑意吟吟地打量一眼顏秉初,對徐氏說道,“總是聽福嘉提起初兒,我原本還以為也同福嘉一樣是個好動的,現在一看竟是這麼嫻靜的一個孩子。”
徐氏聞言失笑,瞥了一眼身旁乖乖坐著的顏秉初,笑道,“娘娘快別這麼誇她,我聽了羞也羞死了。”
皇后柔和地望著顏秉初,“來,給我仔細瞧瞧。”
顏秉初便起身走到她身前,福了福身,抬頭衝她甜甜一笑。
皇后連連說道“好孩子,”又從手上脫了一隻約一節指寬的金鑲九龍戲珠手鐲套在顏秉初手上。
顏秉初看看手鐲,又看看滿臉笑意的皇后娘娘,不禁有些猶豫。
徐氏忙道,“娘娘隨便賞她什麼就好了,這麼貴重的鐲子……”
皇后搖搖手,又仔細地看了看顏秉初,方笑道,“這孩子我一看就喜歡,難得又投福嘉的脾氣,既然福嘉都和初兒姐妹相稱,那豈不是也是我的女兒?做乾孃的送個常帶的鐲子給女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徐氏聽皇后這麼說,急忙站起身要行禮。
“好了好了,”皇后笑道,“幾年不見,這麼小心了,我們姐妹何必這麼客氣。”又握住顏秉初的手,笑道,“這鐲子是一對,另一隻我恰好給了福嘉,好孩子,你們姐妹兩人要好好的。”
顏秉初笑著點點頭,又福身道了謝。
“聽淑妃說,初兒已定了親?”皇后慈愛地看了看顏秉初,突然想起來便問道,“是燕國公世子?”
徐氏剛點完頭,就想起福嘉追著燕國公世子追到福州的事,面上便露出些尷尬之色。
皇后似是沒有注意到,也沒有想到那樁事似的,輕輕地點點頭,說道,“這門婚事不錯,燕國公府家裡沒有太大的規矩。謝老太君為人最是爽朗大氣的人,”她輕笑起來,“聽說謝老太君年輕的時候也想如同安沁長公主一般上戰場,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