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傷者倒在地上,犁頭戳中了他的大腿,血流如注,不,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胸口。
犁頭上帶著的一根竹竿穿透了傷者的胸。
這場景慘烈之極。擠在院門外圍觀的人不斷是爆發出哭聲。
嚇得。。
“師父,救不得了,救不得了。。”就連幾個弟子也忍不住喃喃說道。
“閉嘴!”齊悅喝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救不得!”
弟子們回過神,帶著幾分慚愧應聲是。繼續忙碌。
“師父,不行啊失血太多了。”一個弟子喊道,他的手上身上也染滿了血。
齊悅咬住下唇。
大出血,如果不補充血,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了!
輸血!輸血!輸血!
她抬起頭,目光落在院中的瓜藤上。
“摘南瓜藤洗淨。”她喊道。
弟子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但緊急時候遵從師父已經是深入骨髓的理念。一個應聲是衝南瓜藤就去了。
“家屬。”齊悅又喊道。
院子裡地上擠著的老老小小惶惶的看過來。
這是一個女人帶著從三歲到十歲的三個孩子,另有一個老婦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我需要血,你的孩子是既有可能最合適的,所以我要他們的血。”齊悅說道。
婦人面色慘白。伸手將三個孩子緊緊抱住,如同看妖魔鬼怪一般看著齊悅。
“不,不。”她搖頭顫聲說道。
“不,你別怕。只要一點點,對孩子沒有傷害。”齊悅忙解釋道。
婦人還是抱著孩子神情驚恐的搖頭。
“我的。用我的。”那昏迷的老婦醒來聽到了,就像這邊爬,“用我的,他是我兒子,用我的。”
時間緊迫來不及了。
齊悅不再理會這三人,直接衝她過去,為了方便她半跪在地上。
“針筒,輸液瓶。”她喊道。
一個弟子搬著藥箱衝過來。
消毒,針刺,抽血。
外邊的人群再次爆發出騷動,別說女人孩子了,就連男人們都嚇得面色蒼白。
這,這是,這真是前所未有的場景啊。
“南瓜藤好了。”那邊弟子喊道。
這邊齊悅抽取了兩針筒血,實在抽不出來了,那老婦驚嚇過度整個人已經僵硬了,齊悅可以肯定自己再抽下去老婦會被嚇死的。
以前他們急診都會帶著輸液器,只是曾經的三根管子已經報廢了一根,剩下的兩根更多時候要充作引流管,不再被帶出去了,因此緊急輸液輸液陷入困境。
所幸南瓜藤大小粗細跟管子相似,她飛快的將注入血的瓷瓶與其連線起來,接上針筒針頭倒掛。
這不過是幾眨眼的時刻,但齊悅似乎過了一輩子。
血從針頭中滴下來。
齊悅握拳發出一聲呼喝。
“師父,你不是說血型不對不能輸血嗎?會要命的?”張同問道。
“什麼事也沒有絕對。”齊悅說道,將針頭刺入傷者靜脈,自有弟子拿來支架掛住瓷瓶。
齊悅抬頭看著瓷瓶,南瓜藤管子隱隱可見紅色。
“輸血的歷史,在輸血發明的最初三百年,沒有血型吻合,甚至沒有血管吻合,奪去了很多人的性命,但儘管如此,也到底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她嘆氣說道,“所以,很多時候,治病就跟賭一樣。”
三百…三百年…。
怎麼他從來沒聽說過?
看來莫非師父的師父真的是神仙般的人物?
拿這些技藝,都是來自海外仙山,在那裡自然不知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