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有人端著一盤菜和一碗白米飯進來,放在和她同住的那個女子面前,冷冷道:“吃吧。”
那女子卻不動,只抱著膝蓋縮成一團,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女獄卒喝道:“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你要不吃,一會兒遭罪的是你。”
那女子猶豫了一下,終抱著碗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掉眼淚。
郭文鶯看著奇怪,忍不住道:“有得吃不好嗎?你哭什麼?”
女獄卒橫她一眼,冷笑道:“你該慶幸給飯吃的不是你,不過能有頓好吃也不錯了,左右是個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
郭文鶯早問過獄卒,說這女子判了斬監侯,是謀害親夫,她夫婿還是個朝中官員。至於為什麼,內情並不清楚,不過出於女子對女子的同情,她總覺得肯定是男人的錯,否則誰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殺了自己夫婿呢?只是律法無情,不會因你不得已的苦衷徇私,而對於這女子來說,也就最多還有一個月活路了。
那女子吃完飯,又有人打了水讓她洗澡沐浴,把身上都擦洗乾淨,然後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把頭髮也梳成了髮髻。洗乾淨後她真的很個很美的女人,看著也就二十三四歲,把女人成熟的氣息全部顯露出來,尤其是兩個軟綿綿的胸脯,好像白髮糕似得,又白又軟。剛才她換衣服時,她瞅了一眼,都忍不住驚歎這個女子有一雙好胸。
只是這一系列的行為都太過奇怪,實在不像是在獄中所為,郭文鶯忍不住問了一句,得到的答案是讓她閉緊嘴,否則下一個就是她。
郭文鶯愕然,看女獄卒的表情不善,她也沒敢再問下去。
那女子都收拾妥當就被帶走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隔壁忽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哭喊,似是女子的尖叫聲。這種聲音她已聽過幾次了,都是在深夜傳來的,似乎就是在牆對面,但就是看不到。
郭文鶯躊躇了一會兒,忽然瞧見牢房的牆上有一個巴掌大的小洞,可能是放風透氣用的。南齊女子地位低,女監的牢房比男監還差,平常都沒什麼窗戶,有個通風口,已經算是造化了。
她心中一動,把那張木床搬了過來,又搬了幾塊石頭,腳踩在上面,點著腳尖,還真能勉強看到隔壁的情形。
那是一間靠窗的房間,有一個很大的窗戶,房間裡燈火通明,點著四五個火把,把屋裡照的亮堂堂的。屋中擺設不多,最扎眼的就是一張大床。那個今天白天在監牢裡轉悠過的男人,脫得赤條條的,那女子尖叫著,哭喊聲正是她發出來的。那男子幹得舒爽又過癮,不時還在女子的身上狠狠掐兩把,一邊大力動著,一邊發出陣陣笑聲。那笑刺進耳朵裡,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郭文鶯大驚,一時腳下不穩,石頭滑落,正摔在木床上,跌的七葷八素,腳腕似乎也崴了,隱隱作痛。
不過這會兒她根本沒心思管腳疼不疼,坐在床上,整個人如遭雷劈。
她真沒想到監獄裡還有這種情況,有一回聽路唯新說起女監的黑暗,就說道:“這天下最不能做的就是女人,這女人在家裡受欺負,進了牢裡更受辱,牢中有黑心的獄官和獄卒,內外勾結,常會把一些長得漂亮,又犯了死罪的女囚,賣給一些有錢的富商富戶。還專有些不要臉的好這一口,在外面尋的刺激不夠,就到牢裡找刺激。”
當時她還以為路唯新胡說,他掌管錦衣衛,對刑獄之事頗瞭解,打罵犯人,索要賄賂之事時有發生,卻怎麼會出這種事?
路唯新當時撇撇嘴,“你不信,不信下回把你關牢裡你就知道了,你這樣的,不定多招人喜歡呢。”
說著還對她陰笑了兩聲,一臉欠揍。郭文鶯也沒客氣,直接把他給痛打了一頓,把這小子打得改口說絕沒此事,才住了手。
那日只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