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擔心,她還是放不下。一路怔忡,直到下了計程車,被冷風一吹才清醒過來。
高躍進在溫暖的家裡只穿著一件深藍的毛衣,一見許半夏提著行李箱由保姆迎進來,他難得地起身迎接了一下,走過去幾步,看著許半夏道:“你還真是直接從機場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得去家裡拐一下。”
許半夏笑了笑,脫了大衣交給保姆,道:“您老要我三更到,我哪敢拖到五更來?”
高躍進聞言笑道:“胖子啊,你怎麼又瘦了那麼多?為帥哥減肥?至於嗎?”
許半夏禁不住笑道:“什麼話,高胖子你現在怎麼婆婆媽媽的,連我胖瘦都管起來了?換你一下飛機就給召喚過來談話你能不瘦?累死我了。野貓不是明天的預產期嗎?我主要為這個趕回來。今天她住進醫院去了沒有?”
高躍進笑道:“住進去了,還是單人房間。你說辛夷都那麼大可以生孩子了,我怎麼還可能不老到婆婆媽媽?沒想到她平時霸王似的一個人,遇到生孩子了能怕成那樣,抓著阿騎一點不讓他走一步,老爹在她旁邊她都不要了。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許半夏笑,原來如此,還說最近高躍進怎麼這麼良善:“快做外公的感覺好不好?阿騎都等不及了,跟我說事情都斷斷續續像是屁股後面有什麼追著似的。好了,高胖子,我們不說廢話,我還要趕回海邊工廠去住,不想搞得太晚,你叫我來一定有什麼要緊事?”
高躍進笑笑,坐在沙發上,雙手抱住肚子,卻是低頭沉吟。好一會兒,才低著眉,有點深沉地道:“我今天吩咐人送年貨送錢去修姐家,沒想到報說修姐失蹤。上週的事。”
許半夏驚異,看住高躍進,卻不知道該勸慰還是疑問。
高躍進卻像是自言自語地道:“野貓跟修姐住過一陣,修姐知道野貓的預產期。不過這事兒我沒與阿騎和野貓說,怕他們擔心。我讓人先在修姐家村子附近找找,也報警了。但是……如你所說,修姐現在考慮問題不是很正常。”
“你擔心修姨到醫院找上野貓?”許半夏忽然想到週六晚上與蘇總會談結束,回家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可疑黑影。“可是修姨上回什麼愧無面目見東翁的時候都跑不遠,她能找到野貓生孩子的醫院?你別瞎操心。”
高躍進臉上卻頗為尷尬,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跑不遠可能是假相。調查下來,修姐在上海很江湖。”
許半夏再次吃驚,“咦”了一聲,難道修姨也混大姐頭?“她像我一樣?”
高躍進搖搖頭:“沒你那麼強,但是很複雜,做過媽媽生,下過牢。所以我才會比較擔心,叫你來商量。”
這時保姆送上一盤蝦餃,只只小巧玲瓏,透明晶瑩,看著都不捨得吃。兩人立刻閉口不談。許半夏這個人牛嚼牡丹,來不及欣賞,風捲殘葉般就三個一起下了肚子。嘴巴還沒清空,筷子上又夾上了兩個。高躍進看著只會搖頭,怎麼這種樣子,也不知道在趙帥哥前面還會不會那樣粗魯。正想揶揄幾句,電話進來,他才聽了幾句,立刻興奮地跳起來道:“知道知道,我立刻過去。”放下電話就對許半夏道:“我上去穿幾件衣服,你快點吃,辛夷好像要生了。”
許半夏連忙到廚房叫保姆把餃子放塑膠盒子裡,自覺地披上大衣,等高躍進下來。許半夏開車,高躍進坐旁邊替她拿著食盒,方便許半夏隨時拎一個吃。因為高躍進說他激動,不便這個時候開車。畢竟是血肉連心,許半夏與野貓阿騎雖好,但還不至於激動得連車子都不便開。
很快就到醫院,許半夏卻是被一個電話阻在車上,高躍進不理她,把食盒往椅子上一放,自己先上去。要是換了別人的電話,許半夏早就跟上去邊走邊聽了,可這是屠虹的電話,而且還不是手機打來。這時候屠虹已經不敢叫許半夏為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