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胸出大氣。
沈拓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仍一隻手提著酒罈,悠然道:“雖然我不是你爹,但是是你師叔,和你爹又有什麼區別?”
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爹和師叔是沒有區別的,都是長輩,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這層關係永遠都不會淡去,也將是一條永遠都跨不過去的鴻溝。可是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值得信賴可以避風雨歇息的地方,那麼他就當個她需要的避風港也沒什麼。不就是被稱呼為小師叔麼,那又有什麼關係?
步驚豔低笑,怪不得他今晚不一樣,原來如此。這樣不是很好麼?他沒有了天臨國,兩人再沒有任何敵對的地方,若他成了師叔,兩人在一起才會自在。
沈拓長長地嘆一口氣,“你終於笑了,這樣很好。”
不待她說話,仍繼續說道:“男人往往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今晚雖是雪域王與韓雅暄的洞房花燭夜,但是你也要像現在這般笑下去。你這般為他消瘦,他也不知道,不若放開心懷,自己好過,怎能虧待自己?”
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步驚豔只覺心頭一陣絞痛,原來今天已經是二十二了,他正在他金碧輝煌的宮裡與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原來她多日來睡不下,只是在為這一刻嗎?
她怎麼可以這麼傻,當初都說不要他了,怎麼可以這般失魂落魄,被人看到了,豈不是要被笑話?
沈拓溫和如春風的聲音在耳畔徐徐響起,“知道為什麼不讓你喝酒?酒入愁腸愁更愁,傷身。喝酒,要在心情愉悅的情況下進行才有樂趣,我不希望酒還沒喝盡興,就看到一個亂醉如泥的可憐蟲。”
步驚豔渾身顫抖著,雙手捧住臉,無聲的靠在膝蓋上。
沈拓把她的頭放到自己肩上,“你有事總是悶在心裡不說,為什麼不發洩出來?這樣悶下去,可能會病。如果沒有說的地方,可以對我說,而且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我是你的小師叔,一個長輩,願意傾盡全力的照顧好一個晚輩,你現在累了,需要找個地方歇息一下,等休養出了精神,還可以展翅飛翔。”
他的聲音很低沉,肩也很結實,手臂異常溫暖,靠在上面,真的就像一個令人安心的窩。步驚豔閉上眼,這一刻,真的覺得自己累了,就像一隻飛倦了的小鳥,在風雨來臨之際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雨的地方,整個身心都想鬆懈下來。
“好好睡一覺吧,明天起來,你又會變成在京都時那隻快樂的小麻雀,那時雖然很醜,可是我感覺你鬥志昂揚,快樂得很,那樣才是真正的你。”
沈拓用指腹為她擦掉從眼角滾出的淚水,輕拍著她的背,女子在他低柔而充滿蠱惑的聲線中,顫抖在漸漸平靜,不知過了多久,清風柔緩的吹動她的髮絲,女子終於安靜下來。
捲翹的長睫輕輕合攏,豐潤的唇角微微下拉著,秀眉未展,尖俏的下巴明明消瘦了許多,如玉的臉頰彷彿寫著她的輕愁,沈拓終於忍不住將她捧再手心裡,幫她撫平她眉間的皺摺,想再輕拭她憔悴的眼底,終又怕揉碎了她,於是只定定地看著,再也不敢出聲。
直到月影西斜,女子的呼吸變得平穩,他才輕輕抱起她,將她送回房。
那一夜,他握著她的手,靜靜坐在黑暗中,一直到天明。。。。。。
其實就在二十二日黃昏之時,裴州軍偷襲夏軍糧草成功,五千人馬迅速撤離,卻仍是遭到夏軍的攔擊,一番大戰之下,裴州軍戰死一千五百人,被俘十數人,最終只有三千多人回了裴州。
而夏軍對俘虜一番拷問,被俘計程車兵經不住嚴刑,立即交待他們是裴州軍,夏軍主帥卻不相信他們會如此輕易交待,更認為是逍遙王搞的鬼,於是一紙唐報遞往京都,誓要給一再觸犯他們的逍遙王一點顏色看看。
二十三日清早,這個訊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