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葉杉杉的問話聽上去有點孩子氣,卻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得體、最不會讓彼此尷尬的回應。
黎婭微微扯了扯唇角,淡定從容地反問,“我還有心願未了,怎麼可能走得安心?”
“你有心願未了關我什麼事?”沒有首長大人在身旁保駕,葉杉杉終究還是底氣不足,明明是理所當然的話,說完之後卻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這種無意識的退縮無疑給黎婭增加了更多的信心,“因為我的心願只有你能幫我完成。”
葉杉杉能做的,只有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後儘可能堅決地回絕:“很早以前我就已經表明了態度,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黎婭突然無來由地長嘆一口氣,“難道你想讓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跪下來求你?”
葉杉杉猛地一怔,又一次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能說出這番話,也一定能做得出。
這會兒正是午休時間,校園門口不能算熱鬧,但還是會有同學陸續進出,這個險葉杉杉不敢冒。
學校對面有一間咖啡廳,環境清幽,這個時間基本沒什麼人,非常適合談一些不太適合讓別人看到的事。
藍色格子桌布,白底藍邊的白玉瓷杯,兩杯濃香四溢的摩卡,讓人窒息的沉默。
最後,還是黎婭比較沉不住氣,率先打破僵局,“我知道你也和他們一樣,認為我不配、沒資格。我也知道對你來說,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如果帶著遺憾離開,我這輩子都沒法安心。”
“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就算一輩子不安心,也與人無尤。”葉杉杉一直是個心軟的傻姑娘,面對黎婭,她已經拿出了全部的冷漠和絕情。儘管如此,那雙清亮的大眼睛裡還是透露了她動搖和猶豫。
誠然,黎婭是做了很多錯事,而且,在很多人看來,她簡直就是罪不可恕。可她此刻呈現在葉杉杉面前的基本上就是一種類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感覺。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裡,永遠地離開,再也不回來。臨走前,她想見自己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親骨肉一面,捫心自問,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黎婭端起咖啡聞了聞,復又放下,臉上閃出一抹絕望且無奈的笑,“看來你已經被他們徹底洗腦,這一趟,我恐怕是白來了。”
“你能這麼想最好。”葉杉杉驀地站起身,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鈔票放在桌上就準備離開。
傻姑娘,明明是她來求你的,為什麼你會想逃走?
黎婭沒有阻攔,眼睜睜地看著那抹瘦削的背影飛快地跑著離開。
離開咖啡廳後,葉杉杉還是有點不放心,到了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好,黎婭還坐在原地沒動。
事情可能就這樣了,看樣子,黎婭已經完全死心,明天一過,這件事就會徹底結束。
穿過馬路回到學校門口之後,葉杉杉的步子終於漸漸放緩。只是,她的心一刻也平靜不下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做出如此絕情的事,多少還是有點過不了心理關。
學校的大門就在眼前,葉杉杉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大門,卻突然聽到對面響起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音,接著,便是一陣吵鬧的騷亂。
‘難道是出了車禍?’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之後,葉杉杉果斷轉過身,用比逃回來時更快的速度衝到了對面。
馬路上有一道長長的剎車痕跡,不遠處還圍著一堆人。葉杉杉急忙走近,就聽到有人在問,“需不需要幫你叫救護車?”
“不用,我沒事。”雖然聲音低而輕,聽上去還有點虛弱,但葉杉杉還是很快就分辨出這個聲音的主人。
葉杉杉正在猶豫要不要走近一些,人群中又傳來一個粗魯的聲音,“md,走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