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ldo;是&rdo;

她抬眼看向王姝，見她模樣如往日一般，卻還是問了一句：&ldo;您在宮中，可好?&rdo;

王姝垂著眼，飲下一口熱茶，聞言也不過淡淡說了一句：&ldo;年年日日都相同，也沒什麼好壞之分除了日子過得無趣了些，倒也還算不錯。&rdo;

她聲音依舊清平，程宜卻聽出了她話中的幾許閒愁‐‐

及笈入宮，先帝早逝，無子無女，家人雖近卻無法日日見得，這後宮看起來繁華無邊，困住的卻是人心。

如此年華，困於此處

又怎麼會好?

程宜垂下眼，喝下一口茶，方平了心中這無邊哀嘆。

屋內有一瞬沉寂‐‐

王姝未曾抬頭，也知曉程宜現在是何表情。她早已見慣了這樣的表情，可憐的，憐惜的

她無意對此多談，這條路既是她選的，那麼無論好壞，皆只能由她一個人過。

王姝把手中茶盞放於案上，看向王昉，這個最似母親的孩子。她看著王昉如畫的眉眼，朝氣的面容，還有那一雙水波瀲灩的雙眼

她已經許久未曾見到朝氣的笑容了，竟讓她也不由得露出一個笑，聲音溫和：&ldo;你往日最坐不住，今日倒是安靜若是覺得無趣，便出去玩吧。&rdo;

王昉聞言，一雙杏眼輕輕化開幾分笑意：&ldo;往日還小，如今長大了外頭天寒地凍，陶陶還是喜歡陪姑姑說話。&rdo;

程宜也跟著笑說了一句：&ldo;陶陶如今是真的長大了，您不知，這小丫頭前陣子跟著母親學管家倒還有模有樣呢。&rdo;

&ldo;哦?&rdo;

王姝聽了這話，也起了幾分興致。

她細細看了一回王昉，點了點頭：&ldo;的確是不一樣了&rdo;

有了這個話頭，又有王昉時不時說幾樁趣話，屋中的氣氛也熱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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