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ldo;這些官員們的膽子如今是越發大了。&rdo;
衛玠依舊垂著臉看著手中的奏摺,聞言也不過是很平一句:&ldo;天子及冠,這樣好的一個名頭,自然是該用一用了&rdo;他說完,便被手中的奏摺一合,遞給內侍。
圓臉內侍躬身接過奏摺,放於長桌上,才又回身問他:&ldo;那您是如何打算?&rdo;
若當真要歸政
往後千歲爺的處境,怕是不好受了。
他思慮至此,心下便免不得有幾許惆悵,若不是千歲爺身子不全,哪裡容得那姓劉的坐在那個位置。
&ldo;如何打算?&rdo;
衛玠淡淡一笑,靠在那軟枕上,握過一盞熱茶他低垂著臉,揭開了茶蓋,熱氣撲面,幾許氤氳掩於他那一雙如畫的眉眼中。
他慢悠悠地喝下了一口茶,茶香入喉,氤氳漸散,而他抬臉看著那木頭窗欞上的雕花紋路,淡聲而語:&ldo;我承先帝旨意教養天子,須臾這些年,天子及冠,這是好事。&rdo;
圓臉內侍稍稍蹙眉,才又疑聲一句:&ldo;您是要歸政?&rdo;
衛玠往後靠去,聲音依舊平淡:&ldo;政自然要歸,只是怎麼歸,該看我的心情。&rdo;
他這話說完,合了雙眼,指尖卻輕輕敲著那畫著水墨山水的茶蓋,出了聲:&ldo;永壽宮近日很熱鬧?&rdo;
永壽宮‐‐
圓臉內侍一怔,千歲爺可從來沒有打聽這些的習慣,這次
他眼珠一轉,便想起那日千歲爺的一問,莫不是為了那位?內侍抬臉看了看人,才又猶疑問道:&ldo;您是想問那位慶國公府的四小姐?&rdo;
室內無聲,卻是預設了。
圓臉內侍臉上掛了笑,便又說道:&ldo;那位四小姐倒是個靜的,每日不是待在永壽宮,就是去賢太妃的永康宮&rdo;他說到這,話些微一頓,才又說道:&ldo;不過,依奴看,咱們這位太后,倒好似有意擇她為後。&rdo;
衛玠握著茶盞的手一頓,他睜開那雙水波瀲灩的眼睛,淡淡一笑:&ldo;看來她是清閒日子過久了,才打起這不該打的主意。&rdo;
圓臉內侍點了點頭,一面是把手中的奏摺往爐中放去,一面是應聲而語:&ldo;可不是?誰不知道這慶國公府的二爺是您的人,也不知她是不是病糊塗了&rdo;
他這話說完,便察覺到屋中空氣一滯,忙抬了臉看去,卻只瞧見塌上之人淡漠的側臉。內侍心下一個咯噔,忙垂了眼,朝人重重磕了幾個頭:&ldo;奴多嘴&rdo;
衛玠把手中的茶盞放於茶案上,眉眼平緩,聲音卻不容置喙:&ldo;出去,領十鞭子。&rdo;
&ldo;是&rdo;
圓臉內侍也不敢求饒,生怕再惹他煩,恭恭敬敬拘了個禮便起身往後退去卻在退到門外的時候,又聽他一問:&ldo;她現在在哪?&rdo;
&ldo;什麼?&rdo;
她,哪個她?
內侍抬了一張圓臉,怔怔朝衛玠看去:&ldo;您是指?&rdo;
衛玠淡淡瞥他一眼,聲音卻又冷了幾分:&ldo;王家那個小丫頭。&rdo;
圓臉內侍身形一凜,忙垂了頭,恭聲答道:&ldo;估摸著時辰,這會應在永壽宮&rdo;
他剛想再說,屋中卻已沒了九千歲的身影
唯有那雕花窗欞被開啟了一扇。
☆、第二十七章
永壽宮。
午後時分, 王昉兩人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