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

沒過一會簾子便被掀了起來，程愈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走了進來，許是外頭風雪太大，他通身的氣質也帶了幾分平日少見的冷清…只是在看到王昉的時候，那一抹冷清便又化成了幾許溫和。

他朝傅老夫人拱手一禮，又與王昉點了點頭，才開口與傅老夫人說道：&ldo;景雲聽說老夫人近日少眠…&rdo;

&ldo;如今天寒地凍，老夫人還要好生照顧自己。&rdo;

傅老夫人看著底下站著的年輕人，越發覺得氣質如玉，她心下高興連帶著面上也帶了幾分喜氣：&ldo;勞你記掛了。&rdo;

她這話說完便又問了程愈幾句話…

聽他一一答了，態度不驕不躁，心下便越發高興了幾分，跟著是問道：&ldo;可曾去見過你姑母了?&rdo;

&ldo;尚未…&rdo;

程愈面上掛著笑，聲音也透著清潤：&ldo;打算見過老夫人侯再去看姑母。&rdo;

&ldo;去吧…&rdo;

傅老夫人面上也掛著笑，她說到這便側頭看著王昉：&ldo;你陪著你表哥一道去吧，我也該歇息了。&rdo;

王昉知道傅老夫人在想什麼…

只是她到底也未曾說些什麼，她朝傅老夫人屈膝一禮，而後是邁步與程愈一道往外走去。

外頭的風雪仍很大。

琥珀替她撐著傘，王昉便跟在程愈稍後一步的距離。

待轉出千秋齋，走到梅林之處，程愈才開了口：&ldo;我與陶陶有話要說。&rdo;

琥珀如今看程愈也算是拿他當準姑爺了，因此聽他這麼說也只是想了一瞬便與兩人屈膝一禮往後退去…程愈手中撐著傘大半罩在王昉的頭上，一面是邁步繼續往前走去。

許是下雪的緣故…

這梅花的香味竟是比往日還要濃鬱。

兩人待又走了十步有餘，程愈才停了步子開了口：&ldo;阿衍已經把當日之事與我說了，你受委屈了。&rdo;

王昉先是一愣，而後才開了口：&ldo;沒事，最後也沒發生什麼。&rdo;

她倒不覺得委屈，只是覺得有些噁心。

程愈低垂著眼看著王昉，她大半的面容皆掩在白狐兜帽之中，可還是有不少雪花隨著風打在她的面上…他看著那幾片沾在她面上的雪花，負在身後的手輕輕握了一握，待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ldo;陶陶，你可願嫁給我?&rdo;

☆、第九十六章

時下有風拂過, 更落了一樹雪。

雖然頭上有傘遮擋著，卻還是有不少雪隨風落在兩人的身上, 程愈看著王昉胭脂色斗篷上沾著的白雪，恰如不遠處被白雪覆蓋的紅梅…

他伸手輕輕拍落了那上頭的雪。

王昉卻似是還沉浸在先前程愈的話中，一時也未曾察覺到他的動作。

&ldo;陶陶，你可願嫁給我?&rdo;

程愈的這句話還在她的耳邊徘徊, 她願不願意嫁給程愈?

若是她要成婚，程愈必定是那個最合適的人…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秉性皆知。程家又是她的外祖家, 舅舅、舅母素來疼愛她, 即便是那個孟氏也是個好說話的，她日後去了順天府不必怕關係難處。

可她願不願意嫁給程愈呢?王昉不知道。

她只知道心下竟然有幾分難言的躊躇, 而這一份躊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