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聞這番話那一口氣也彷彿消散一般。
好在程愈一直看著王昉,見此忙伸手扶住了她,他一雙清潤的眼中帶著遮掩不住的擔憂:&ldo;陶陶,你怎麼樣?&rdo;
&ldo;表哥…&rdo;
王昉仰頭看著他,她的手扶著程愈的胳膊,另一隻手依舊緊緊攥著那枚玉佩,許是在冰雪天裡待了許久的緣故,手心的玉佩比起往常更是冰冷非常…可這再冷,都敵不過她心中的寒冷。
十餘個練家子…
父親即便會些武功,又怎麼可能敵得過這麼多人。
王昉微微合了一雙杏眼,眼角卻有清淚滑下,連帶著沾在臉上的冰雪一道融化成水。
程愈手扶著王昉,口中是言:&ldo;陶陶,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do;他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ldo;何況如這位先生所言,那處十餘具屍體都是練家子,以姑父的武功又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們?我看,姑父定是有人相助。&rdo;
他這話剛落…
木容倒是止不住看了程愈一眼,這位就是程家的嫡三子?的確不錯。他的面上也難得帶了一抹笑意,口中是言:&ldo;程公子所言不錯。&rdo;
王昉聞言也睜開了一雙眼。
是了,依照父親的武功絕對不可能誅殺十餘個人…木容也說那兒並沒有父親的屍首。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扶著程愈的胳膊站直了身子,而後是朝木容屈膝一禮:&ldo;勞先生帶我們過去。&rdo;
木容點了點頭,他邁步往來時路走去…
這條路眾人皆尋過卻都未曾尋見什麼,只是錦衣衛的辦事能力他們是知曉的,因此也未說什麼。
風雪依舊很大,眾人走得都有些困難。王昉推卻了程愈的攙扶,緊繃著身子跟著往前走去…她的手中緊緊攥著那枚玉佩,任由風雪拂面,而她一雙杏眼卻依舊一瞬不瞬地看著前方路。
王岱站在木容的身側,見此便開口說道:&ldo;這條路我們也尋過好幾遍了…&rdo;
木容面上依舊沒有什麼波動,聞言是道:&ldo;此處還有一條小道,只是風雪太大遮掩住了便是…&rdo;他這話說完便指向一處,許是因為他們先前走過的緣故,那條小道也顯出了幾分原本的模樣。
他剛要邁步,似是想到什麼轉身與王昉說道:&ldo;王四姑娘不如留在此處?&rdo;
到底是閨中姑娘,裡面那等子情況…
&ldo;不用‐‐&rdo;
王昉知曉他想說什麼,聞言卻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過是一群死人又有什麼可怕?她峭寒的面上是一派堅定,連著聲音也帶了幾分沉穩:&ldo;不必擔心我,走吧。&rdo;
木容見此心下倒是有幾分讚賞,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他邁步往裡走去…
越往裡走去,那股子血腥味便越發濃鬱,即便是覃娘等人都止不住變了臉色。
王昉也有些反胃,可她卻還是忍住了…她的眼一瞬不瞬得看著不遠處地上的十餘具屍首,那些屍首皆睜著眼睛,似是未曾想到會死在這樣的地方。她看了看他們身上的傷,即便她不通此道,卻也知曉這些傷絕對不可能出自父親的手。
她心下稍穩片刻…
王岱見此面色卻有一瞬得微沉,不過此時也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吩咐覃娘等人繼續往裡去尋。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早&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