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們姐妹……
忽然又想起馮子劍,戳到了那傷心處,眼淚忽然滾落了下來。
文媛本來見邵盈那麼說,知曉沒了希望,心忽悠悠墜了下去,忽見邵盈說了半日,停了下來,眼淚滾了下來,心中詫異,咬著嘴唇道:“二姐,是我不對,我……我不該麻煩你們的。”說著,又道:“應該會有人買我的,哪怕做個粗實丫頭我也願意,總之寧死也不做那種……”
忽覺自己的聲音太過高亢,引得其他人都向這邊望來,低下了頭,淚水滴滴答答落在了稻草上,忽然見一隻手伸了過來,握住文媛道:“文妹妹,別洩氣,一起想辦法。”正是邵素,她見自己竟成了大家的依靠,勇氣倍增,咬了咬牙,心道實在不行,哪怕借銀子,逼著蕭生把文媛贖了出來也好,卻口上不敢應承。
邵盈發了半天怔,忽然惡狠狠地擦把淚道:“三妹,待咱們出了這地方,你看我的!”
邵素抬起頭驚異道:“什麼?二姐?”
邵盈不說話,心裡暗暗盤算,自己與馮子劍算是完蛋了,單靠著蕭生養活姐妹兩個,既不妥當,也不安穩,需設法賺銀子才是正經,只是這銀子從哪裡賺呢?須知她們即使被蕭生贖了出來,也是官奴的身份,在本朝賤人是不能正經從商的,不過這難不倒邵二姐,大不了打著蕭生的名義便可。
只是這本錢嘛……
忽然萬分後悔起來,離開馮子劍不要緊,好歹拿他一百兩銀子,反正他的銀子也未必乾淨到哪裡去,自己偏生髮癲,居然顧及什麼臉面,唉,可是如今再去見他恐怕是難了,這幾天她就沒看見過他,只隱隱看過幾個背影,連同王婆對她的態度,也帶了幾分冷意,要不是顧及蕭生,怕是早就冷待了的。
正忖度間,忽見門被推開,兩個押解婆子端著飯桶走了進來,一個提粥,一個提餅,女囚們停止了議論,紛紛站起來領飯吃,邵素三個也站了起來,卻是晚了,只得排到最後,待領完粥分餅的時候,那分餅婆子忽然抬頭對邵家姐妹使了個眼色,又咳了咳,指著邵盈拿著那張餅道:“這位姐兒好生吃,以後有你好日子過哩。”
眾人見她說的奇怪,紛紛向她望去,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花,老臉通紅,低著頭催促那分粥婆子道:“走吧,走吧。”分粥婆子見今天十分異樣,卻也沒多想,一會兒子老姐妹要吃酒賭錢,因此站了起來,一起走了出去。
邵盈與邵素對望一眼,看著邵盈手裡那餅,又見眾人都忙著吃飯,姐妹兩個偷偷躲在角落裡,邵盈把它掰開,見裡面果然有張字條,寫著:“入青花營以圖打探訊息。”下面有一行小字道:“營中有人,可確保賣藝不賣身,勿慌。”
姐妹對望著,互相看著自己在對方眼眸裡的倒影,沉默半晌,“我去!”邵素忽然開口道。邵盈“嗤”地一笑,臉上似笑似哭,輕輕道:“這是命,三妹,這是命。”
“什麼命!”邵素見邵盈臉上顯出可怕的悲苦之色,心也跟著忽悠悠沉下去,道:“二姐,你……我去,你別怕。”
邵盈見邵素臉上的惶急,終究心軟了,拍了拍邵盈的手道:“怎麼可能是你?蕭生會答應嗎?再說,就憑你這性子,去了那狼窩,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若是我跟那馮子劍還未曾鬧開也罷了,可確確實實又是分了的……我說了,三妹,這是命。”說著,輕輕依靠在那牆壁上,閉上了眼。
邵素見二姐的眼角漸漸滲出了眼淚,透過窗欞的陽光,爍爍發光,忽然忍不住奪眶而出,捏著二姐的手道:“二姐,咱不去了,幹嘛非得去,你說要賺銀子,我向蕭生借些錢,咱們以後好生過日子……嗚嗚。”怕別人看出來,用袖子捂住臉,終於蜿蜒而下。
她知道的,這個人一定會是二姐,否則姐妹兩個都完了,蕭生不會為了二姐贖人,二姐也不會答應讓自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