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就不必提心吊膽了。所以,你們必須謹小慎微,儘量去繁就簡。”
“是!”一個叫奉淵的侍衛說:“主上,是否向鳳皇辭行?”
南皇伸手止住:“不必了!朕自有安排。”遂從懷中抽出竹箋一紮,用錦帶包好,著侍衛放在寢宮的書桌上。然後轉身跳上了馬車。
月妃忽然幽靈般從旁邊閃出,攔在馬車前:“南皇,你這樣不辭而別,對的起待你不薄的鳳皇嗎?”
南皇搖著扇子:“朕昨天已向鳳皇辭行了。朕朝中有急事須待處理,還請娘娘讓過。”聲音飄忽冷漠,一副拒月妃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南皇。”月妃微蹙秀眉,聲色哀怨:“你這一去,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回來。難道——難道你就真的無任何牽掛了嗎?”
南皇不做聲,扇子卻慢了下來。
月妃搖頭,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水:“你真的變了,變得竹月都不認識了!——五年前的山盟海誓,難道你真的就忘得乾乾淨淨了?”
“月娘娘!”南皇驀地將扇子一揚,冷冷道:“ 月娘娘貴為後宮之主,權傾朝野。這樣有失尊德的話,朕不想再聽見!”
月妃聞言身子一軟,忙伸手扶住旁邊的一棵柳樹。
片刻,她哽咽著,假意關心實則試探地問:“你這樣悄悄離去,讓鳳皇知道了,他的臉面何在?還有,和親公主隴雲,難道——你不想娶了?”
“哈哈哈——。”南皇面無表情地笑道:“鳳皇真君子,他不會怪朕的。隴雲公主是鳳皇配給朕的妃子,怎麼會不娶?”
“那,南皇怎麼不與她同去?”
“這個不勞娘娘費心,朕自有安排!”
“南皇變得如此冷漠!可憐竹月還念念不忘舊日之情,此情何堪?此心可憐啊!”月妃矇住臉,聲音哀哀憐憐。那副嬌弱的模樣足以令百花失色。南皇眼裡驀地閃過一絲柔情,但隨即又恢復了最初的冷漠。“緣起,是情;緣滅,是恨!”低沉地說完這句,他將草簾用扇子挑下,催奉淵:“趕路!”
“是!”奉淵說罷高高揚起馬鞭,馬長長一聲嘶鳴,歡快地踏著四蹄,逶迤往宮外跑去。
月妃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一陣絕望穿透骨髓。這個她痴痴等了五年的男人,竟然變得如此絕情。 她擦掉眼淚,狠狠道:“我竹月不好過,也不會讓別人好過!歐陽裴,我們走著瞧!”
“娘娘。”文嫣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月妃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你剛才哪去了?”
“娘娘,嫣兒——。”文嫣聲音低了下去。
“有點底氣行不行?你可是他寵幸過的人!你才應該是他未來的王妃!”
“娘娘,嫣兒不敢——。”文嫣嚇得跪地磕頭:“嫣兒錯了。那天,嫣兒不該去勾引南皇。娘娘,您難受就殺了嫣兒吧。”
“傻丫頭。”月妃將文嫣拉起來:“那天的事本來就是本宮的主意,怎麼會怪你呢?”她嘆了口氣道:“本以為這樣會逼退雲襲的,不料南皇卻對她動了真情!一個動了真情的男人是很難回頭的啊!”
“娘娘!”文嫣抬頭:“您別傷心了。那丫頭怎麼會和您比呢?即無您的德也無您的貌,南皇不過圖一時新鮮而已。等他厭倦了,他還是會想起您的。你才是他心目中的王妃!”
月妃含淚搖頭:“知南皇者莫如我。南皇是什麼樣的人,本宮最清楚。他認定的事和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反之,他也絕不會輕易原諒一個人!”月妃伸手摘了一片柳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起來:“當初,本宮嫁與鳳皇為妃,南皇知道了,竟然親自發動了十萬大兵來攻打鳳國。那時候,他對我也是一往情深啊!可是,滄海桑田,世事難料。上下不過幾年時間,便已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