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山 青城

天邊剛剛露出一絲白，整個青城裹在一團濃霧裡，潮溼的水汽，微涼的溫度，青石板上都凝著一層霜。

齊遠籠了籠身上的棉衣，抬眼看清面前的景象。

“說！誰偷了家裡的錢！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鋪子裡進貨的錢也敢偷！”

“嗚嗚嗚……不是我啊娘，我什麼都不知道……”

“大嫂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難道是我？我都看見你和張瘸子在後門拉拉扯扯了，你還想狡辯？！”

“你少說幾句！大嫂那麼善良，她不會做那種事兒？”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

“嗚嗚嗚……”

“你少說幾句會死嗎？”

齊家的院子裡亂成一團，齊老太太坐在上位冷漠的盯著下面的人，幾個下人老老實實的呆在一旁當鵪鶉不敢說話，齊家大少奶奶林慧娘拿著帕子不斷哭泣，二少奶奶江淑雲和二少爺齊武互相對罵恨不得下一刻打起來。

“嗚嗚嗚……娘，我真的不知道錢去哪兒了，不信你可以問齊遠，今天早上張瘸子來送米我就與他攀談了幾句絕無淑雲說的拿錢給他。”林慧娘收了帕子，兩眼通紅的看著齊老夫人。

瞬間院子裡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齊遠身上。

二少爺齊武林頓時鬆了口氣，二少奶奶江淑雲則是扯緊了手裡的帕子。

“齊遠你說，你到底看到你大伯母偷錢了嗎？”齊老夫人嚴肅的目光落在齊遠身上。

“大伯母沒偷錢給張瘸子。”齊遠淡淡回答。

“哈哈哈……我就知道大嫂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偷錢呢？都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成天沒事找事陷害大嫂，我要休了你！”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她把錢遞給了張瘸子怎麼會沒有呢？”江淑雲緊張的拉扯齊遠的手，重重拍了幾下，“兒子啊，我知道你偏袒你大伯母，但家裡的錢不能拿出去啊！”

“行了，你別再逼齊遠了，你就是惡毒！休妻！我要休妻！”齊武林大聲嚷嚷著，他討厭這個整天搬弄是非的妻子。

“但是……”齊遠出聲，指著林慧娘道，“大伯母沒給張瘸子錢，她給了張瘸子一隻白色鑲著紅寶石的瓷瓶”

“什麼？！她把傳家寶給出去了？！”

“娘……我沒有，我沒有！”

“來人給我搜，看看瓷瓶還在不在！”齊老夫人一聲令下，兩個小丫鬟就衝進大少奶奶林慧孃的房間翻找。

紅瓷瓶，是鑲嵌不少紅色寶石的瓷瓶，齊家的傳家寶暫時由齊家大房保管。

“老夫人沒搜到。”兩個丫鬟道。

林慧娘早已面白如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往齊老夫人腳下爬，一邊爬一邊哭訴自己是冤枉的。

“嗚嗚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嗚嗚嗚……娘啊……”林慧娘爬到齊老夫人腳下揪著齊老夫人哭，二少爺齊武林看著皺眉十分不忍，他剛要開口求情。

“啪--”

“吃裡爬外的賤人！”

老夫人一個大嘴巴子扇的林慧娘併發散亂，白皙的臉瞬間腫了起來。林慧娘嘴巴一癟眼淚噴湧而出，委屈巴巴的望著齊老夫人。

“啪--”

“你還有臉哭？！”

又是一大嘴巴子把林慧娘另一邊臉打腫，瞬間整個頭腫的像豬頭一樣，齊老夫人舉起寬厚的巴掌，剛要揮下就被齊武林攔下，他抓著齊老夫人的手求情道，“娘，大嫂是無辜的，你別打他，要打就打我吧。”

齊老夫人臉一黑，然後啪的一聲甩了齊武林一巴掌。

“你以為我不敢嗎？”

哭聲，辯駁聲，求情聲充斥著齊家這四四方方的院子，下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