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侄子給塞回到他娘肚子裡!
“糊塗,糊塗!”四公主恨恨道,“你只道太子連續數日不曾在大軍中出現的事情,就只有你一人知道麼?本宮知道此事,蜀王知道此事,太后知道此事,還有周遭的那些藩王,他們統統都知道此事!可是,他們知道歸知道,又有幾個當真自個兒就跑去父皇面前說這些的?哪一個不是在心裡頭算計了再算計,這才要麼算計的對手去,要麼派和自己表面上不太親近的臣子往父皇面前去說這件事情?就只有你……”
四公主恨聲道:“就只有你這個糊塗皇孫,竟然膽敢自己就往父皇面前去說這件事情!你可知道,太子既能做了這麼多年太子,甚至在身體逐漸好了之後,依舊能在父皇面前穩坐太子之位,太子倚仗的,可從來都不只是父皇的寵愛,還有他自己的聰慧!這樣的太子,你只道你看到的聽到的就是真的了,可是你可曾想到過,這些你看到聽到的東西,或許都只是那蕭無塵的故意算計呢?”四公主神色微微複雜,“畢竟,這可不是蕭無塵頭一次做這件事情了。”
元王聽罷,心中一震,可是隨即想到他在外頭聽到的那些訊息——四公主是他嫡親的姑姑不假,四公主願意耗盡所有為他奪取那個位置也不假,可問題就在於,一旦他奪取了那個位置,他這位好姑姑,是不是立刻就會調轉矛頭,開始讓他把她幫他得來的皇位,讓給一直被幽禁的父王?
元王不願如此,這才被人挑撥。可是,這些話,他卻是不能也不敢說給四公主聽的。
四公主訓了元王半晌,見元王固執的不肯說話,心中嘆氣,末了只能又白白囑咐幾句,讓元王往城外去,一路之上,謹而慎之,千萬莫要再多說話,行這等太過明顯的小人之計了。
元王目光微閃,不知想到了甚麼,忽而開口:“有一事,侄兒從前不敢問,今日卻覺此事不得不開口。不知……”
“你是本宮侄兒,有何事不可說?儘可問來。”
“侄兒想問,當年興太祖皇帝做了皇帝,沒有讓自己的父親做皇帝,是對是錯?”元王雙目灼灼看向四公主,“若有朝一日,侄兒成事,那麼,坐上那個位置的,究竟是侄兒,還是被幽禁數載的父王?”
四公主面色登時一僵。
巳時正,洛陽城外。
元王如今成了承光帝身邊最為寵愛的人,走哪兒帶到哪兒,如今即便是大費周章、佈下重重大軍的來到郊外迎接邊境歸來的大軍和太子,竟也不介意將元王帶在身邊,語氣還頗為親密。
“……反正啊,不管怎樣,七皇叔心中都最孝敬皇祖父。這次七皇叔回來,皇祖父儘可將七皇叔留在身邊,再不讓他走了就是了。只是,七皇叔素來都是多愁多病,太醫都說了七皇叔的病當要養著,如何能在到處奔波,監國理事?到時候,怕是還要皇祖父繼續處理政事。好在皇祖父如今老當益壯,自是撐得起咱們大興朝,想來七皇叔就是知道了此事,也定會安心在洛陽城裡養病。”
元王的一席話說的周遭皇親國戚和大臣目光一凝,俱都低頭不語。
承光帝聽了,擺弄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笑道:“朕的孫兒,說的果然不錯。合該當賞。不過,朕今日帶出來的東西,都是要賞給三軍和你七皇叔的,待回宮時,你記得去跟朕討賞去才好。”
元王的目光落在承光帝的內侍一直捧著的托盤上。他知道,那隻托盤上,放了兩顆丹藥。
“皇祖父又在逗孫兒了。孫兒可是知道,皇祖父今日,可是帶了兩顆丹藥出來。這兩顆丹藥裡頭,一顆是給七皇叔的,另一顆,如何不能賞賜給孫兒?”
承光帝聞言大笑,良久才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來人,意味不明地道:“朕的孫兒這次卻是說對了,這兩顆丹藥,的確只有一顆是給太子的。若太子這次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