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比從前貴了三倍的價格租下了這個房子。房子是個小型的獨棟別墅,位於法租界的中心地區,離警察局以及租借裡的各個機構也比較近,還算是安全。房子只有兩層,樓下是客廳和傭人房,樓上兩間臥室一間書房,房子不大,但是對於安佳一個人來說卻也足夠了。租下房子後,安佳收拾了一下就搬了進去。
隨著中日戰場的形勢愈加嚴峻,逐漸的有不少的流民開始湧向了租界。來上海之前,安佳已經預想過這種情況了,但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免不了震驚。親眼看到了,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被稱為“孤島”的傷害,與紅色納粹旗漫天飄揚的柏林不同,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一種壓抑的氣氛,似乎色彩也褪去,恐懼、驚慌,夾雜著些許的麻木,形成了灰色的色彩飄散在空中。只有夜晚,燈紅酒綠,夜舞笙歌彷彿還透漏出一絲老上海的畸形的繁華迷離。
安佳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只能四顧茫然,她很想把自己空間裡這些年種植出來的藥材運送出去支援戰場,但是在作為敵佔區的上海,這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日本人對進出來往的人員貨物控制的非常嚴格,即使安佳以德國人的身份,也不是那麼容易進出上海的。
走在上海的街頭,感受著冬末的蕭索,安佳緊了緊自己的外套,向著房子的方向走去,這些天她不知道要幹什麼,就開始逛街,在各個不同的大小商店裡購買了很多這個時代特有的精美的衣物首飾。而由於安佳前輩子就是中國人,當然也不存在交流障礙的問題,也讓她探聽到不少的訊息,比如現在每個漢奸幾乎都是人心惶惶的,因為有個暗殺團開展了鋤奸活動,隨著針對漢奸的行為一次比一次升級,上海的氣氛也開始愈加緊張了起來。
拐進了一條林蔭小路,再走幾分鐘就是安佳住的地方了,平時安佳就很喜歡從這裡經過,雖然現在冬天的枝頭早就已經蕭索得不成樣子,但是這條路安靜祥和的氛圍還是會讓人暫時忘記戰爭的陰影。
“唔,嗯……”忽然,從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裡傳來了一陣壓抑的j□j聲。
安佳心念一轉,立刻順著聲音的方向拐了進去。這時已近黃昏,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著晚飯,街上本就沒有什麼人了,因此這聲j□j在本就安靜的街道上愈加的清晰。
幽深黑暗的小巷中,一團模糊的人影蜷縮著倒在地上,安佳趕緊走過去,一個人半弓著身子躺在地上,偶爾發出一聲j□j,身下一灘黑乎乎的陰影偶爾閃亮一下。安佳彎下腰仔細看了一下,那是一個男人,身下的黑影正是血跡,他的腹部似乎有個傷口,他此刻正用手捂著,臉色蒼白,眼睛緊閉,雙唇因為疼痛正緊緊的抿在一起。
能在這個城中城的租借中還被傷成這樣的,肯定是反日的人,無論這人是哪部分的,安佳都不想就這樣留他在這裡等死。
上前小心的碰了碰地上的男人,“你能站起來嗎?”一邊說著,安佳一邊扯著男人的胳膊,努力想要把他扶起來,現在這附近沒有什麼人,但是難保一會兒也沒有,還是先把他帶回家裡好。而且,這男人看上去雖然不胖,但是怎麼也得有個一百多斤,她可從沒想過只憑自已一個人就能把他扛回家。
聽到有人說話,男人睜開了眼。
看到男人正在聽她說話,安佳心裡一鬆,還有意識就好,“這裡不能久留,但是我拖不動你,你如果不想死,就快點自己站起來。”一邊說,一邊解下了自己的圍巾,從男人的後腰穿過,暫時綁住了男人腹上的傷口,延緩了血流的速度。
聽到她的話,男人緊咬下唇,似乎使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在安佳的連拉帶拽之下勉強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站起來,就靠在了安佳的身上,身上驟然加重許多,安佳一時有些搖晃。
站穩後,安佳扶助男人,讓男人的重量壓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