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T市的飛機。半年來,她不聽不看有關自己或有關程墨然的一切報道,腦子裡擠壓了太多的東西,她需要時間一點一點清理乾淨。
輕鬆了,便回來了。而另一個重中之重的理由,也使她不得不回國。
一手拖著一個小皮箱,一手摸著凸起的肚子,蘇小詩穿越在下機的人流中,走得很慢很慢,沒錯,她懷孕了,五個月多幾天。
超過八個月就不能坐飛機,而她也不想在國外生孩子,時不時地嘔吐,孩子時不時地折騰,也讓她感到了疲憊,回家,她知道是最好的選擇。
拉開家門,粉塵味撲鼻而來,蘇小詩捂住嘴巴鼻子,找隔壁鄰居要來了家政公司的電話號碼,難得奢侈地撥出了服務熱線。
鐘點工來得很快,蘇小詩不願在門口乾等著,家裡也沒值錢的東西,便慢悠悠地爬下樓,準備去填飽肚子。
與此同時,肩負看守小詩家重任的馬尼,顫抖著手給程墨然撥去電話,結結巴巴,激動到語序混亂,“她,她……大了大了,回,回來了,大了……”
程墨然沒聽懂什麼叫大了,但聽明白回來了三個字就已足夠。
馬路上,忽然出現一輛張揚的蘭博基尼,見紅燈就闖!
49
49、相見 。。。
小區樓下新開了一家沙縣,小詩點了碗餛飩,細嚼慢嚥,馬尼躲在不遠處的車子裡,拿著望遠鏡觀望,見小詩吃得津津有味,他有種把她手裡勺子奪下來的衝動!一個孕婦,怎麼能吃這麼沒營養的東西!肚子裡的小少爺/小小姐萬一營養不良怎麼辦?怎麼辦!
程少,程少,為啥還不出現!
馬尼處於極度糾結的狀態。
蘇小詩攪了攪碗裡的餛飩,舀起一朵又放下,抬眸往玻璃窗外看了看,人來人往,沒有異常。可是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為什麼?
秀眉微攏到一塊,小詩忽然沒了食慾,孕婦就是這麼地反覆無常,前一刻想吃甜的,後一刻就想吃辣的,十個月內處於‘精神微分裂’狀態。
招來老闆,蘇小詩準備結賬,這時,脆弱的玻璃門被啪地一聲推開,哦不,是拍開。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去,想著誰那麼不怕痛,手掌可是肉長的。但一看,她就後悔了。訕訕地扭回九十度轉彎的腦袋,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老闆,再來碗餛飩。”
老闆捏著手中的十塊錢,笑眯眯道:“你可以全部吃完再結賬。”
蘇小詩抽回她手中皺巴巴的十塊錢,尷尬地揚了揚唇。
程墨然拍門進來的時候是激動的,在看到蘇小詩的那一刻是怔愣的,呆滯的視線落在她凸起的肚皮上,腦子裡像在放鞭炮似的噼裡啪啦一陣響,然後歸於平靜,精確地說是一片空白。
馬尼老早就看到程少飆車而來,他想衝下車,給程少提個醒,免得到時候受刺激。但事實證明,他的速度沒程少快,才開啟車門,程少就已經衝進沙縣,所以他只能繼續窩進車裡,念阿門,阿門,上帝保佑。
老闆又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餛飩,程墨然依然表情木然地站在大門口,老闆看他的眼神很幽怨,長得高大不是你的錯,但用你高大的身軀擋住我不大的招財口,是無可饒恕的錯!
蘇小詩感受到老闆的怨念,朝程墨然瞥了眼,“不吃嗎?給你點的。”她指了指餛飩。
程墨然機械化地移到桌前,僵著身板坐下,儘管小詩的肚子已經被桌子隔絕,他仍是固執地視線不變,由呆滯突然變為火辣辣的眼神似乎有穿透障礙物看到根本的功能。
蘇小詩把勺子放進他碗裡,“吃吧。味道還不錯。”然後再次招來老闆結賬,還是那張皺巴巴的十塊錢。
兩碗餛飩六塊錢,很實惠。所以,對家當所剩無幾的她來說還請得起。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