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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妙平靜看向臊得面紅耳赤的範景,眼底一片冰涼,任誰都聽得出她聲音裡的嘲諷:「你要是記性不好,讓你那個兄弟代你說。我從你這裡拿了什麼好處,你說說,我也正好奇。」

她要在鎮上做買賣,便逃不出一句老話「和氣生財」,像在鄉下不顧顏面撒潑打架,就算自己佔理也敗好感,倒不如壓壓脾氣,耗個大半天解決麻煩,範母急性子定然忍不了,口出惡言上手撕扯再好不過。

範母見兒子垂頭不說話,氣地伸手揪他的耳朵直罵:「瞧見了?錢都打水漂了,人連認都不認,把你送了她什麼挨個說出來,拿回來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範景狼狽地勸道:「娘,回去我和您細說,別鬧得太難看,對誰都不好。」

人姑娘都不怕丟人大大方方要理論個明白,一個大男人反倒扭扭捏捏,實在讓人看不過去:「她收沒收你東西,一個字那麼難回答?難不成真有鬼?想算計人姑娘?」

「敢做不敢認算什麼男人?」

甄妙蹲下將沾了塵土的餅子撿起來,拍去浮塵,點好數將錢扔在範景身上,落地傳來輕響,冷眼看範母彎腰撿錢,聲音依舊淡淡地:「我早說過我做的餅不會賣給你,之前我不追究,現在我也只能說好東西到你手裡也只有被糟蹋的命。」

隨即勾了勾唇:「你不說,我說給大夥兒聽。」

甄妙原封不動地將那天的話重複一遍,尤其在「做手腳」「自私貪心」「無賴骯髒下作」咬得很重。

範母氣得臉色鐵青,剜了兒子一眼,氣勢不減,非要說甄妙在範景身上拿夠了好處要甩開麻煩。

甄妙懶得看一眼半天擠不出一句有用話的男人,心裡覺得好笑,上輩子她曾有一絲惋惜,也想過不是範朗是範景多好,此刻只覺得反胃。鬧到這地步了,他還妄想說通他娘順便把她拉下水,真真下作。

先前一味指責甄妙的人也調轉矛頭沖向這母子倆,秀華這才看明白其中的用意。

妙娘真聰明,現在誰都知道她是個被惡毒母子賴上欺負的可憐姑娘,會同情往後也會照顧她生意,最重要的是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全鎮的人都知道她,遠比靠小娃到街上吆喝拉客人要省力氣的多。

想到自己光顧著氣吵鬧一通,吵不出個結果還讓人看了笑話,看來往後她得多和妙娘學學。

甄妙望進範母如火焰跳動的眼中:「聽人說鎮上的魏夫人是最講理的人,我不怕她向著親戚,不妨讓她來做個決斷?」

外人不知,她上輩子伺候了範母十年,知道範母最怕這個小姑子,次次因偏心長子,大嘴巴在外面吹噓被魏夫人數落。

「可是魏員外家的掌家太太?那位孃家好像姓範,難不成是她孃家的親戚?」

範母臉色越來越白,撲上來就要撓甄妙的臉,只是還沒碰到就被一隻乾燥有力的手攥住,愕然抬頭,待看清是何人,氣得冷笑:「怎麼?大外甥也被這狐媚子勾的丟了魂?這是吞錢的狐狸,就你那點家底撐得住?」

甄妙驚訝地看向擋在她面前的男人,平靜心湖咕嘟咕嘟冒起泡泡,陽光瞬間變得溫柔落在他的發上,眉梢,涼薄的唇親啟:「我說過離她遠點。」

眾人見那漂亮姑娘眉眼低垂,紅霞飛上臉頰,唇角掛著一絲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母子倆不過跳樑小丑,聽不進人話,人姑娘一早就說了瞧不上他,分明是他們死纏著人不放,反而倒打一耙。

兩邊正僵著,人群中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傳過來:「我說這麼熱鬧,外甥幫外人欺負自己姨母,表弟這做派稱得上英雄救美嗎?」

林書安早已鬆開範母,還未出聲聽到身後人喉間溢位一聲又恨又怒帶著顫音的低喝:「範朗!」

兩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