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壓得極低:“我也是沒有辦法,才直接到這裡來找您的!”
“圍攻?”康德皺了皺眉毛:“你喝醉了嗎,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千真萬確!”看上去弗利基納快要急哭了:“在宮中我親耳聽到皇帝陛下和軍務大臣達爾納在商量這件事情,不會有錯的!”
“你是說,他們要圍攻最高評議會?”康德捋著鬍子,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沒有憑據你就敢這麼說?如果查無事實,皇室內閣和評議會都不會放過你!”
“所以說我絕無可能說謊呀!”弗利基納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您看,這是皇帝陛下籤署給瓦坦城防衛部隊的命令,您看看這份將領名單,全部是皇室內閣的親信呀!”
康德接過那份檔案,卻並沒有詳細閱讀,草草看了一眼便抬起頭來:“理由呢?他們為什麼要對付評議會,這根本說不通嘛,我看你還是再調查清楚好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真是浪費時間!”
“請等一等,康德閣下!那麼,能告訴我辛格法師在哪裡嗎?我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向他報告!否則的話……”突然弗利基納說不下去了,他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光低下頭,看了看胸前那個幾乎把自己的身體一分為二的大洞,然後身體便驟然塌了下去。
本已打算迴轉身體離開的康德這時又走了回來,手中撒下一些無名的粉末,本已化作一堆血肉的弗利基納的屍體冒過一陣青煙之後,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就好像剛剛被擦拭過似的一塵不染。
“白痴!”康德撫了撫袖口,這才轉身離開。
基斯凱因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也真難為他那麼大歲數在那麼不舒服的椅子上睡得那麼香,偶爾做兩個手勢或者嘟囔一句含混不清的命令,值班法師們就努力猜測老法師的意思,然後試著做些調整——居然每次都沒出什麼差錯,真是近乎奇蹟。
當辛格再次進入大實驗室的時候,已經快過去整整一天了。
“夠了。停止反應,排空裂解池。”和旁邊仍然迷迷糊糊的老頭兒比起來,評議長大人的命令直接明瞭。
已經黝黑如墨的溶液逐漸下降——慢慢露出充滿了黑色液體的立方體囚籠。
隨著辛格的手勢,立方體慢慢升高,重新回到它一天前所在的位置。
液體逐漸漏幹,四十七並沒有被完全溶掉,但是也和辛格預料中的模樣不大相符——連基斯凱因昏花的眼睛裡也陡然漏出一絲精光。
一隻手拍在透明囚籠的壁罩上——如果那能叫手的話。
隨著那隻手的劃過,刺耳的聲音過後,五條長長的燃燒火焰留在上面,好像五線譜一樣。展現在辛格,基斯凱因還有其他人面前的是一具恐怖的金屬骨架,說是骨架也並不完全確切,因為那東西是由大量複雜的部件組合起來的人形,複雜的類人態和昆蟲狀骨骼結構完美的相互勾連混鑲組合在一起,曾經覆蓋全身的鋼鐵甲冑和刺角已經不見了,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能看到是哪些關節和肢骨在運動,結構上也出現了一些縫隙和空洞,甚至能透過身體隱約看到背後的風景,但這並不是因為脆弱和損壞……
兩點暗紅點燃了,那是四十七亮起眼睛。他的喉部和下顎在清晰的動作,好像一個正在說話的骷髏,因為失去了外殼的保護而有些漏風:“女士們,先生們,早上中午晚上好——噢,似乎沒有女士們。”
第二十六回合 合謀
辛格打了一個響指:“感覺怎麼樣?”
這時四十七才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原來囚籠一直都是隔音的,外面可以聽到裡面,而裡面聽不到外面。
四十七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下虧大了,看來無論是熔合炮還是飛行器都沒有足夠的材料來構裝了:“別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