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屬狗的麼!
顧淮南心底暗罵一聲,腦袋也開始左右躲避,偏偏薄鬱熱烘烘的氣息像狗狗一樣,追著不放。
他躲來躲去,怎麼也躲不過,薄鬱喝醉酒特別難纏,力氣又不小,單手牢牢抱住他的腰,另隻手則壓住他手腕,腦袋埋進他頸窩。
粗硬發茬扎得他臉側不舒服,何況喝醉酒的小鬼在他身上使勁兒聞咬。
顧淮南整個頸項滿是犬科動物般咬出來的齒痕,又紅又疼。
他快被煩死,乾脆躺平擺爛,隨便薄鬱了,愛咬就咬,反正也不能真把他拆骨入腹。
小狗狗得到允許似的,漸漸收斂利齒,鼻尖在那截溫涼雪白的臉側和頸部一點點描摹,彷彿在輕嗅他身上的香味。
侵略感極強的氣息如同驚濤駭浪席捲,慢慢地蔓延至唇角,鼻尖,額頭,發稍,無一倖免。
像犬科動物又舔又咬,跟啃什麼美味骨頭一樣。
顧淮南:「!!」
靠。
顧淮南也管不了那麼多,在薄鬱親到他嘴唇前,飛快屈膝在他身上猛地一擊,再靈活地拿腦門在他額頭一撞,薄鬱注視他數秒,歪倒。
顧淮南被壓得悶疼,他大力把薄鬱掀翻,騰地爬起來,手忙腳亂抹臉頰和脖子上的水漬。
他邊擦邊低頭看倒在地毯的薄鬱,後者雙目緊閉,呼吸均勻,已經睡沉了,只有嘴唇紅紅的。
踢他一腳,也沒什麼反應,睡得一動不動,就是有個地方醒目得很。
顧淮南:「……」
太可怕了,這小子喝醉酒簡直太可怕了,往後千萬不能讓他沾一滴酒,一滴都不行。
想到剛才薄鬱蹭他,顧淮南老臉霎時閃過紅橙黃綠青藍紫色,最後十分氣惱地踹了薄鬱一腳。
薄鬱似乎感到疼,皺了皺眉。
顧淮南看見又不忍,想這也不是薄鬱的錯,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彎腰蹲下,給他撣了撣褲腿上的腳印。
顧淮南彈了下薄鬱腦門,說:「反正也不冷,你躺這兒睡吧。」
·
次日。
薄鬱睜開眼,頭疼欲裂。
他撐著手臂翻身坐起,揉捏著眉心,半晌放下手,卻發現自己躺在沙發邊的地毯上。
還是昨天那身衣服,腰間隨意搭了條薄毯,腿側有兩個明顯的拖鞋腳印,蹭花了,但不妨礙看清。
薄鬱:「?」
他按住眉心回想,大致回憶起來昨晚跟顧淮南喝酒,自己喝了半杯,思維就開始變得遲鈍,後來……
不記得了。
環顧客廳,室內很安靜。
薄鬱喊了聲「顧淮南」,沒人應他,又改成「顧叔叔」,也沒人。
他微微蹙眉,站起身到臥室,敲了敲門,再推開,裡面沒有顧淮南人影,或者說顧淮南不在家。
正疑惑時,家政阿姨上門打掃,薄鬱給她開門,對方熟練穿戴手套圍裙,進廚房洗碗拖地。
薄鬱在沙發坐下緩了緩,宿醉引發的頭疼很難受,他從來不沾酒,兩輩子都沒變,沒想過自己酒量這麼差,也不知道昨晚有沒有失態。
歇息片刻,薄鬱點開手機app,確認顧淮南的具體位置。
紅點顯示他正在往市中心走。
薄鬱盯看一晌,眉心漸漸緊攏。
顧淮南去市中心做什麼?
·
顧淮南把車停在商場,先去附近醫院掛號,處理被薄鬱咬傷的側頸。
他今早洗漱時,察覺頸側有些疼,扒開領口一看,頸側簡直慘不忍睹,滿是薄鬱親吮出來的紅點,連咬痕也微微紅腫。
顧淮南越看越氣,俊臉鐵青,出門前還專門踹了薄鬱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