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找來,這人還極力隱藏自己的蹤跡,以防被他找到,這五年來一概不使用自己身份,萬不得已下,也借的是別人的。
饒是躲得又苦又難,也不肯回到他身邊,不肯讓他找到。
手指忍不住掐住他的臉肉,用力扯了幾下,睡夢中的人感到明顯疼痛,潛意識裡轉開臉,受到制衡,無法辦到,眉心輕蹙。
許久,薄鬱鬆開手,又疼惜地摩挲被他掐紅的印記,再低頭親親吻了下,被他折騰的顧淮南不堪其擾,轉身朝另一邊睡覺。
薄鬱沒再打擾他,掀開被子安靜地躺進去,將顧淮南抱進懷裡。
空蕩蕩的心臟瞬間變得充盈,被失而復得的喜悅填滿,手臂遏制住地加深力道,把人緊擁在懷裡,彷彿要將對方揉進身軀。
懷裡的人不適地唔了聲。
薄鬱霎時醒神,鬆了幾分力道,不再摟緊他,安安靜靜同眠。
……
顧淮南睜開眼,正好對上窗簾縫隙裡灑進來的一道陽光,很刺眼。
他皺著眉抬手去遮擋,掌心劃過身側時,忽地一頓。
那片被單是暖的,殘留了一絲溫度,讓顧淮南睡意頃刻消散。
顧淮南立馬轉頭看旁邊,空的,沒有除他以外的別人,他又迅速掃視室內各個角落,也沒人。
錯覺麼。
他心說自己都被關出幻覺了。
起床洗漱,開窗透氣。
顧淮南開啟臥房門,下樓到客廳,見薄鬱圍著簡約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端了兩盤西式早餐。
顧淮南默然在餐桌坐下,吃完又立刻走開,不跟薄鬱多說一句。
薄鬱也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兩人以一種詭異的和諧相處下去,或者說是薄鬱一直在配合顧淮南。
顧淮南在客廳和陽臺亂轉,著重打量入戶門跟陽臺落地窗,企圖找出能逃離的路線。
薄鬱洞悉他想法,不加以阻止,任由他在一樓打轉。
他知道,顧淮南是逃不走的。
顧淮南沒找到出路,敗興地回到二樓臥室,又開始琢磨別的方式,然而幾天下來,依然毫無所獲。
他漸漸開始擺爛,薄鬱見他接受這一切,不再默默反抗自己,隨時想要逃離自己,也暗中規劃飛小島的事,不過航線申請需要一定時間。
又過了幾天。
送蔬果的司機停到門口,薄鬱指揮司機將東西搬進廚房和生活陽臺,兩人正在前門忙活,顧淮南左顧右盼,默默地移到後門。
顧淮南嘗試幾次,也沒將門開啟,半天才放棄,故作冷靜地走到前門,表示要幫忙。
司機剛說不用,目光倏然瞥見他腳下金屬細鏈,神色一頓,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薄鬱。
薄鬱神情一派自然,毫無心虛。
顧淮南幫忙搬東西到陽臺,薄鬱靜然盯著他,默不作聲。
顧淮南每次搞小動作,本人會有一些容易發覺的微動作或者微表情,很容易讓人猜。
顧淮南搬著搬著,見薄鬱沒再盯著自己,心說機會來了。
他趁司機進屋搬一箱水果,偷偷往外走,越走越快,沒人發現自己,轉而跑起來,腳上又腳銬,他跑得並不快,頂多跑到路邊。
路邊不遠處停了一輛低調的私家車,很巧的是,駕駛座內坐著一個青年,顧淮南十分欣喜,忙過去敲響駕駛座的車窗。
對方降下車窗,禮貌問:「先生,請問有什麼事麼?」
顧淮南看他是個斯文溫和的男人,忙說:「先生你好,我遇到點事,能麻煩你把我送去最近的派出……」
說到這裡,顧淮南又止住聲。
到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擔心去派出所報警,會給薄鬱留案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