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南則坐在落地窗邊,望著外面濃重夜色,慢慢喝著最後一聽啤酒,苦澀的啤酒花滾入肺腑,冰涼又沁人心脾,讓人意志更加清醒。
漫漫長夜,他在想,薄鬱是不是也在看這樣的天空。
顧淮南笑了下,算了,薄鬱看不看月亮也無所謂,自己該面對新生活,薄鬱的事,就過去吧。
他用力地深呼吸一次,起身去浴室洗漱睡覺。
……
叮咚。
門鈴在凌晨響起。
睡在沙發上的秦朗被吵醒,他皺了皺眉頭,酸脹的太陽穴讓他頭暈目眩,緩了半晌,門鈴聲才慢悠悠地鑽進他的腦子裡。
秦朗搖搖晃晃起身,揉著眉心,邊伸手開啟門,直直地對上門口站著的高挑身影。
「大晚上的,你找誰啊?」
空氣突然靜了下來。
秦朗抬頭,深深揉了揉眼睛,視線漸漸聚焦在來人的那張臉。
有點眼熟……好像在那裡見過。
對方盯著他看的眼神格外冰冷,像潮濕陰暗角落的毒蛇,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
秦朗莫名打了個寒戰,脖子猛地被一把掐住,整個人被大力帶得撞上防盜門的金屬面板,哐地一聲重響,疼得他腦瓜子嗡嗡地迴響。
也是這一下,秦朗頓時清醒。
秦朗驚恐地抬眼,跟那張冰冷陰森的臉對上,「薄……」
他聲帶受阻,根本發不出尾音。
薄鬱眼神銳利地盯著他,問:「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穿他的衣服?」
薄鬱提出的問題極其的多。
秦朗張嘴想說我是秦朗,誰知脖子上的虎口愈發加重,他幾乎無法呼吸,別說回答問題。
他懷疑薄鬱想掐死自己。
「老闆!」
旁邊傳來別人的聲音,緊跟著秦朗感覺喉嚨失去桎梏,肺腑灌入氧氣,自己得以呼吸。
他癱坐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著,目光卻看向門口站著的人。
薄鬱充滿戾氣的眼神銳利掃過,秦朗後背瞬間淌下一片冷汗,心說這熊孩子怎麼比五年前更嚇人了啊。
秦朗心有餘悸地摸著喉嚨。
這時,薄鬱一腳踹開門口的秦朗,把人扔出房間,回身關門。
按理說他這麼兇厲,不講理,應該會大力甩上門,卻詭異地輕手輕腳,好像很怕打擾什麼人睡覺一樣。
秦朗被狠踹一腳,剛要發火,面前蹲下來一個人,把他扶起來。
是個帥哥。
秦朗一下歪倒在人懷裡,「帥哥,要不要加個微信聊聊?」
王業:「……」
王業把人推開,「我直的。」
秦朗笑道:「好巧,我也是。」
王業嘴角一抽,心裡盼望在樓下忙工作的陳述快上樓救命。
·
薄鬱不緊不慢地走到臥室門口。
停頓幾息,推門而入。
室內擺著一張兩米寬的大床,被褥皺巴巴地裹住那道人影,空氣清新,是他熟悉的清淺香味,沒有讓他恨不得殺人的石楠花味道。
這詔示著臥室內沒有發生任何,也許。
薄鬱在床邊彎下腰,目光深深凝視露出半張臉的人。
瞬息後,他低頭,有些氣惱且瘋狂地吻咬那飽滿水潤的唇瓣。
有時候他真恨不得把這人吞掉,好讓他別到處找野男人,不過才幾天,哪怕找人監視,他依然能跟別人共處一室,還讓別人穿他的衣服。
吻得太狠,有人吃痛地哼了聲,黑暗中他慢慢睜開眼。
一時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
薄鬱對上那雙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