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沒想到他會在突然之間要置他於死地所以沒有防備,他才能這麼輕易的得手。
如若換個場合,換個地點,換件事情,結果也許未必是這樣。
也許死的那個人,應該是他。
他的每一個字都隨風灌進她的耳裡,盛夏看著他,卻感覺陌生極了,彷彿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是一個極度陌生到讓她不認識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低低的,她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掉了,“是我應該接受現在發生的事情嗎?”
慕淮南睨著她,菲薄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沒答話。
然而他的沉默不語,宛同她說的話是對的。
其實她也早就知道,盛斯顧跟他不對路,兩個人的氣場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合,一見面就會有種虎視眈眈的警惕冷然感,縱然她有心想要撮合他們的關係,讓他們別對彼此有那麼大的意見,然而那是毫無用處的。
抓住他胸前衣服的手漸漸就無力鬆了開,盛夏含著眼淚笑得自嘲,彷如有刀片在凌遲著她的心臟,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喉嚨愈發的哽咽而難受著,後退了兩步。
她通紅含淚的眸子輕然的望著他,如同正在看著一個陌生人那樣,“慕淮南,直到現在我才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
她說,“你親手手刃了我一條命。”
就像是用他的雙手。狠狠地要了她的命。
整個腦海都在瘋狂絕望的雜亂著,扔下這句話,她倏然轉身
慕淮南抬起漆黑如夜色般暗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轉身離開的瘦弱背影,卻讀出一股名為崩潰的情緒來。
他的腳步本能著要往跟上去,可是驟然間腦海中不知道掠過了什麼東西,他剛欲要邁出去的步伐又倏然停了下來,挺拔的身形僵僵地定在原地,宛如夜色中挺立的塑像。
淡淡的垂下眼皮,他手掌按在又在發疼的右上腹,一雙好看的眉梢微微的緊擰著,令他沒再往前跟上一步,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忽然的。他也是笑。
笑聲低低的。
直到現在才看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麼
這一晚,原本喜慶連綿的婚宴變成了搜救人的畫面,而盛夏也沒有回去換衣服,在跟慕淮南分開之後,她就投身到搜救的隊伍裡,跟著所有的人一起搜尋著盛斯顧的身影。
可結果,其實她早就預料到了。
哪怕她心裡奢望著能有一絲絲的轉機,哪怕她奢侈的期望著會有一些希翼的希望出現,最後的結果,還是將人挫敗得無所遁形。
縱然他們搜救了整整一夜,能用得上的東西全部都用了,整個汪洋的大海里,早已沒了盛斯顧的身影。
他已經消失在海里。
搜救的人在後半夜的時候大多數都因為睏倦而逐個逐個的散了去。
等海面上遙遠的天際邊露出魚肚白時。連最後那波跟著盛夏一塊搜救的人也帶著她回到甲板上,道,“光靠我們的這點人力看來是找不到的,而且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在海上流動性很大,不說當時出事是在哪個位置已經不知道,他也不可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不是被海水沖走了,就是有可能在什麼地方沉到海底時被鯊魚什麼的也吃了”
剛要說出來,貌似意識到這樣的事情太過殘忍了,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她的什麼人,才讓她這麼奮不顧身不休息也不吃不喝的跟著他們找到現在,但應該是她很重要的人這點,他們都還是看得出來的。
於是話還沒說完,那人就識趣的閉了嘴。
同伴們也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們也盡力而為了,現在單靠我們是不行的,這件事回去之後報案處理吧。”
雖然報案處理,得到的結果應該跟現在沒差,但目前他們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