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一口喝的,居然還要分成十杯,開什麼玩笑,這東西是給人喝的還是喂鳥的?
窮仁的樣子看起來非常認真,一臉的嚴肅,先在泥爐上燒了一壺水,將所有的茶具洗了一遍,接著拿出一隻小木勺,仔細的從團茶上分出一勺,小心的放進茶壺之中,看他的樣子,像是拿著什麼貴重的東西。
「你能不能別這樣?羽州團茶雖然挺精貴的,也不過兩三百金幣一斤,你一年的伙食費都要一百萬金幣呢。」任道遠很無奈的說道。
剛才他已經喝了一壺羽州團茶,依然是那種古怪的味道,還好數量不多,捏著脖子,一口就喝光了。任道遠心裡壞壞的想道,或許正是因為羽州團茶的味道太差,戶以才用這麼小的杯子來喝,如果是大杯的,根本就沒人喝得下去。
「道遠啊,你要知道,哥泡的不是團茶,而是人生……」窮仁一臉認真的說道,樣子很令人生氣,讓任道遠有一種狠狠揍他一頓的衝動。
「拉倒吧你,還人生呢,你才活幾年?」任道遠笑著說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兩人相識不過一天時間,卻像是一對相熟多年的老友一般。
窮仁喜歡充老大,看他的年紀,比任道遠還要小几歲,卻從來不叫任兄,而是直接叫任道遠的名字,自稱則是哥來哥去的,讓任道遠很無語。
要知道,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貴胄商賈,與人交流的時候,都有一套相應的禮儀。這哥來哥去的,通常都是鄉野之人,或者是那些活在刀尖上跳舞的亡命之徒。
任道遠沒有問過窮仁的來歷,他說是羽州的團茶商人之子,任道遠姑且信之,年來蘊道精舍的學員,誰沒有自己的秘密?問得多了,怕是連朋友都沒得作。
「我活的時間長了,這有什麼奇怪的,你要知道,人活一世,不一定要留下點什麼,而是要好好的享受人生。」窮仁一副長者的樣子,教訓道。
「別扯了,你浪費了近兩百件道胎,就製成一件,這就是你的享受嗎?」任道遠怒叱道,這傢伙沒臉沒皮,卻總是一副淡定的樣子,讓任道遠心中極為不爽。
「當然,道器道胎,還不都是給人用的?給誰用不是用,制壞了也就壞了,不見得我制壞了幾件道胎,這九州島大陸的人就都不活了?」窮仁隨口說道。
「你佔用了太多的資源,如果將這兩百件道胎,拿出來給其他道師學徒用,至少能培養出幾十名道師。」任道遠恨恨的說道。其實他也知道,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所謂的公平,如果大家真的公平了,對許多人而言,反而是最大的不公。
身為世家之子,任道遠太清楚資源的重要性了。雖然在他的道師之路上,任家似乎沒起到太大的作用。其實有很多事情,都離不開他任家嫡子的身份。
如果他不是任家的嫡子,就不可能隨意在街上買東西,普通人家的子弟,哪兒來的那份閒錢?不能隨意買東西,他自然不會遇到那件髮簪道胎。
如果他不是任家嫡子,也不可能得到那柄橫刀道胎,更不可能去太清府,隨著家人一起進入道宮尋寶。
不是任家嫡子,不可能受到良好的教育,即使身陷雲州為奴,也不可能被羅大師高看一眼。
至於後來的事情,都與任家或多或少有些關係。沒有任家嫡子的身份,水志清會對他信任有加?不是任家的嫡子,他可能遇到霍雨佳、君莫嬌這些天之嬌女?他能有機會進入蘊道精舍?
說穿了,一切的根本,正是因為他任道遠是任家的嫡子長孫,是任家未來的家主任家一切的資源,都在向他傾斜。
任道遠佔用的資源,看起來似乎不多,其實巳經比普通人,多出千萬倍,沒有這些有形和無形的資源,即使有哈明非大師的夢境,十年下來,他怕是連第一步都未必能走得出去。
「資源嘛,就是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