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愈發的灰暗壓抑。
淡淡的從遠方收回視線,廖蒼毅用手指輕輕掃了掃自己被雨水浸溼的肩頭,復又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緩緩笑起來,“媽,我上次來的時候,是不是說,活著沒意思,叫你早點帶我走——”
擦了擦睫毛上的水霧,他的臉上泛起奇異的神色,“但是現在,我後悔了。我發現活著還有些樂趣,所以,你先不要來找我了。好好在下邊吃喝玩樂吧,順便找個好男人,你一輩子都遇人不淑,不知道你是什麼眼光,廖楚雄那種男人,該狠的時候不狠,不該狠的時候又比野獸還可怕……”
微微仰起臉,廖蒼毅看了一眼愈發密集的雨絲,站起來,將冰冷的雙手放進風衣的口袋裡,“我走了,明年如果可能的話,我帶個人來看你。”
輕輕笑了笑,他轉身,微涼的風揚起風衣的衣襬,高大的男人順著油綠的山坡,一路的下山去了。
明年——
倒真的希望可以不用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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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
靜靜地聽著如姨講完這些,蕭籽棠定定地望著窗外的雨霧,良久也沒有出聲。## 他很苦,很孤單,我想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溫暖。蘇小姐曾經為了家族利益接近過他,讓他誤以為那是他想要的幸福,可是,希望最後以如此殘忍的方式破滅,他才會那麼極端的對待你吧……”
蕭籽棠輕輕回過頭,拍了拍如姨的手,“我知道……放心吧如姨,我現在知道分寸了。”
雨勢一瞬間增大。
雨水鋪天蓋地的瀰漫開來,模糊了窗外的風景。
她披著衣服,走過去,靜靜地看著窗外出神——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天色隨著大雨的結束而黯淡下來,夜晚不可阻擋的降臨了。
等了一整天,蕭籽棠只覺得累了,有些負氣的鑽進被子——卻很奇怪,自己在生氣什麼?等他他卻不回來?
甩了甩頭髮,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從腦海中刪掉。蓋好被子,關了燈,強迫自己閉上眼,剛要睡去,卻聽見樓下由遠及近的引擎聲。
她猛地坐起來,在寂靜的房間裡,聽見自己的心跳劇烈而響亮。
撫住胸口,她側著耳朵靜靜地聽,過了好久,久到她都要失去耐性衝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回來了,正要掀開被子走下去,便聽到門口傳來雜亂無章的腳步,門板被撞得鈍響,好一會兒,門才被推開,高大的身形搖搖晃晃的闖進來,一個不穩,險些栽倒在地。
她挪了挪身體,卻沒有走下床,坐到床邊緣,小腿垂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喝的爛醉的男人。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廖蒼毅舌頭打結,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噴著酒氣,看著蕭籽棠。
刺鼻的酒氣讓蕭籽棠一陣窒息,用手扇了扇,不滿,“你還知道晚?開車還喝這麼多酒!我看你是活膩了!”
酒醉的男人輕輕笑起來,臉色潮紅,“奇怪,你這麼說好像是我老婆——”
蕭籽棠瞪了他一眼,準備退回床那邊去不再理他,剛要動,就聽到嘭地一聲悶響——廖蒼毅直挺挺的趴在了床。上。
“喂……你起來!”蕭籽棠急忙去推橫趴在床。上的男人,一摸,卻摸到一手的潮溼。他的風衣基本已經溼透了,潮乎乎的貼在身上,黏黏的都是雨水。
見他一動不動,彷彿醉死了一樣,蕭籽棠氣惱的打了他一下,見他仍舊沒反應,想了想,手微微抬了抬——好半天,才下定決心一般,扳住他的肩膀,將他朝下的身體翻了過來。
在衣櫃裡翻出他的睡衣後,蕭籽棠走回床邊,動手開始除去他身上溼掉的衣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爛醉如泥的男人推起來,換掉全身的衣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