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
“皇上,臣聽聞近來封寶妃娘娘正居於養心殿中,且不論養心殿乃是皇上處理政務之所、婦人不便整日出入;單是皇上只寵幸寶妃娘娘不曾去旁娘娘宮中;實乃沉迷女色之舉,皇上三思啊。”
禮部侍郎伏倒地,一扣到底,額頭抵冰涼大理石地板上,顯得對皇上無比尊敬。
紹宣帝心中冷哼一聲,不動聲色看了一眼人群中李裘太尉,這李裘、真是越活越活去了!往日裡見著還是個聰明,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漸漸開始不安分了?
難不成真以為他還是幾年前那個受制於人皇帝麼?!
——不說慈福太后手中影衛已然禁手入他掌控之下,就說皇后家族盧家,自那次收監了盧友文後、盧廣修手中兵權也暗中傳到了他桌案上。
這部分兵權加上蘇文歌手中兵權,如今三分他已然佔了兩分,所以現任何人面前、他都可以毫無掣肘感。
太尉雖然掌管軍事手中卻毫無兵權、甚至還比不上淑妃家族。又是憑什麼藉機向他發難呢?何況發難點還是他放心尖尖上女人!
這些個中飽私囊官員,貪汙受賄不說、整天就是無休止鬥來鬥去,除了朝堂能維持平衡、其餘半點用處都沒有……高狩一旦出了什麼事、終還是要言丞相等骨幹大臣出來圓場。
紹宣帝靜靜看著跪地上禮部侍郎,也不說話,禮部侍郎跪了半晌、這才覺得氣氛有些不同尋常,怎麼皇上一句話都沒說?倘若皇上真正喜歡哪位寶妃娘娘此時一定會出來為自己辯駁幾句、怎麼會如此沉默?
禮部侍郎悄悄抬了一點頭,卻不料猛然撞上一雙凌厲雙眼,他連忙又低下頭往地上一磕:“皇上,臣之所言句句處於肺腑啊!”
“行了,朕後宮還輪不到你們來管。”紹宣帝淡淡道,眼睛卻看向李裘所位置。
果然一聽紹宣帝說出這番話,太尉便向中間跨了一步出列,手中提著朝笏,沉聲道:“皇上,禮部尚書所言雖有些偏激卻是對皇上勸誡,臣附議。”
紹宣帝勾唇冷笑一聲:“那你說說朕如何沉迷女色了?朕是哪天沒有上朝還是哪日奏摺每批?你們一個個都看著朕後宮、是不是朕要寵幸哪個女人都要跟你們報備一聲才行?!”
“臣絕無此意,皇上息怒。只是後宮多是女子、皇上何必獨寵一人……”
李裘身份上比禮部尚書要高很多,所以面對皇上時候、也不至於被他“龍威”給嚇趴下,所以此時依然口齒清晰。
“朕只歇養心殿,成日成晚批閱奏摺身心俱疲、如今你們還這麼不理解朕,朕傷心吶。”紹宣帝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既然你們這麼關心朕後宮之事,那麼朕關心關心你們也不為過吧?”
他揹著手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一本摺子遞給安德禮,“給朕念,讓他們聽聽,讓他們自己感覺感覺、有什麼資格來勸誡朕!”
“太尉李裘……”
安德禮剛剛唸了第一個名字便忍不住冒冷汗,他嚥了口口水,繼續道:“去年二月十五日當街劫擄一房小妾,任由這房小妾害死自己第三個庶子不予理會、今年三月這房小妾誕下了一名女嬰,換了芝藥堂掌櫃生子……”
“寵妾滅子?恩?”
紹宣帝緩緩走近,雕玉黑靴子踏大理石地面上、聽李裘心中有些沉重,紹宣帝輕哂一聲:“你有什麼資格勸誡朕?朕寶妃可沒你寵妾那麼心思歹毒!哼!”
李裘聽得有些傻了,他張了張嘴、他是真沒想到去年剛剛娶進來這房小妾竟不是個老實!原來他那落水庶子竟是這個妾害?!
紹宣帝手中情報哪裡是這些大臣能想象?影衛來無影去無蹤、個個兒都是一頂一高手,收集起各家大臣資料簡直輕而易舉!
“繼續念,念咱們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