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玩捉迷藏。婉兒因人小腿短,跑不了多遠,總是被人逮著,索性耍賴拉著堂兄馬維璋要跟他藏在一起。
馬維璋無奈,只得揹著婉兒往他早就選中的地方跑,那是巷口的一個破宅子,早已廢棄,平日被馬氏族人用來當做庫房存放東西,開啟就是一股子黴味。這宅子是老房子,晴天白日時都陰森恐怖,平日從沒人來,確實是個藏貓貓的好地方。
婉兒對著馬維璋豎了個大拇指,兩人鑽進一舊桌子底下躲了起來。過了半餉,那扇門卻咯吱開了,婉兒和馬維璋對視一眼,只以為被夥伴找到這裡,兩人相視苦笑了一下,就要出去,卻聽到兩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其中一個有些沙啞。
馬維璋心中一動,鬼使神差的捂住了婉兒的嘴。
“你們真看見那些人逃到了這附近?”
“昨晚天太黑,我們只看見那幾人閃了進來,卻不敢確定是哪條巷子,今天守了大半天,也沒見有什麼陌生人,或許是藏起來了。”
“濠州信國公(1)族裡已經全部圍了起來。這邊也派人守著,再守個五六天,就是放他們出去也無妨了。他們要送信,憋不住就會出來的,只要出來了,就格殺勿論。”最後一句話說的陰狠,婉兒不禁哆嗦一下,恍如看見一條毒蛇吐著信子在那盤旋。
“那鳳穴巷馬家的人呢?”
只聽那沙啞之聲似想了想,才答道,“皇后常年抱病,就連後宮之事也早已不理,馬家……,沒人入仕,一家子不是文弱書生就是泥腿子頭,應該無礙,稍作防範即可。”
那兩人繼續竊竊私語半天,方才離開。馬維璋拉著婉兒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時,已是兩腿發軟,這才發現婉兒緊緊抓著他胳膊,臉色慘白。馬維璋不知婉兒能聽懂多少,只以為被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嚇著,忙哄著“婉兒乖,那兩個叔叔也是在躲貓貓呢。”
馬維璋抱著婉兒走到巷子裡,兩人才注意到巷子裡今日多出了不少小攤小販,全部都其貌不揚,面色和藹,和常人無異。這下知道些底細,再一仔細看才看出些端倪,這些人雖是在販賣東西,卻似乎並不熱衷,對上前詢問的人也有些敷衍,眼神總是東張西望,與素日那些小攤小販截然不同。
馬維璋抱緊婉兒,強忍住奔跑起來的慾望,往婉兒家中慢慢走去,身子緊繃,生怕臉上的慌張神色一不小心就洩露出來。婉兒雖也害怕,骨子裡卻有個成人的靈魂,感覺到堂兄似乎在瑟瑟發抖,生怕他露出馬腳,只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拉著馬維璋問這問那,兄妹倆這才鬆弛下來。
馬維璋將婉兒直送到正房,這卻是少見,宋氏雖有些詫異,卻也沒多想,見那不到十歲的孩子一臉小大人模樣,就忍不住撫著他頭打趣“璋兒,你可真是稀客啊,每次都過門不入,六嬸都多久沒見你了?”
馬全今日沒有出門,正在練字,此時見兩人回來,就放下了筆。他笑著對宋氏說,“這小子,你能將他逗發毛,算你能耐,小小年紀比我這六叔看著還穩重幾分。”
馬維璋哪裡還顧得上說這些玩笑話,他對剛才聽到的本來就似懂非懂,只是知道那兩人不是什麼好人,牽涉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囁嚅了兩句,“六叔,六嬸……”。正要仔細訴說,卻聽外面來了人。
馬全出去後,才發現是族長馬四太爺和王儀,他有些訝異,卻也恭恭敬敬的將兩人迎進正房。宋氏見馬四太爺和王儀笑著進來,正要去給他們沏茶,就見馬四太爺臉色一變,顧不得還有兩小兒在場,焦急的使喚著宋氏,“六哥兒媳婦,快去那門上守著,想法子別讓人進來。”
宋氏見太爺臉色凝重,看了馬全一眼,忙應著出去了。馬四太爺看馬維璋和婉兒,一個是馬家這代的長孫,另一個歲數還小,也就不忌諱,指著王儀對馬全道,“全哥兒,這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