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對著農夫執禮的世家公子。卻也只是守禮而已,還沒有誰是真正和農人熟悉的。
白陌塵微微一笑:“住久了你就知道了。鄢都,尤其是燕涼的這所別院莊園,和別處不一樣。我略通些醫術,閒暇時會替農人們看看診,認識的人也就多了些。”
“你是大夫?”殷如行更驚訝了。這,外界完全沒有聽說過啊
白陌塵謙遜的笑了笑:“別莊中有固定的大夫。我不算,只是救急幫人看看而已。”
殷如行怔了怔,訕訕然笑了下。看來,有些身份只有到了老家才能被暴露啊
不多時,馬車使過幾處大氣堅實的建築,在一座青磚黑瓦的院子前停了下來,水磨石的臺階上是一扇四開的大門,門內綠樹掩映,幽徑延伸。內裡依稀傳來清脆的鳥鳴,婉轉清亮。
“白先生回來啦”管事的家僕殷勤的伺候他們下車:“公子早已得知,正在曦園等候先生。”
白陌塵點點頭,回身對殷如行道:“正好,你和我一起去見公子。”
穿過幽深的小徑,轉過幾個彎。眼前豁然一亮,長長的迴廊連著所有的建築,下雨天可以不用拿就走遍任何一個房間。斜飛的廊簷下掛著竹製的風哨,風吹過發出嗚嗚的鳴響。
幾個相貌端莊的中年僕役守在正房前,見白陌塵二人來了,目不斜視的請入內。待入的屋內明堂,殷如行只一眼便被裡面的人吸引住了視線。
羅楓寒的相貌自是極好。但第一眼看過去,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他長相如何,因為他的臉上生著一雙寒潭秋水般的星眸,一望便陷入其間,再也不得顧忌其它。
待得好容易抵制住了那雙眼睛,偏又被其周身的氣韻吸引。如果說白陌塵是溫潤白玉,羅楓寒就是一方晶瑩璀璨的光華美玉。只需一眼,便捨不得挪開視線。
殷如行連連深吸了數口涼氣,才止住自己砰砰的心跳。羅楓寒完美的向她詮釋了什麼叫做氣質勝過容貌一說。當然,這並不是說他生的不好,而是他的氣韻風來已經超過皮相留下的視覺感受太多。殷如行注意到,她在走入距離此人十米範圍內時,就不自覺的放輕手腳,壓制了呼吸。深恐驚碎了他。
接下來的見面,殷如行自我感覺簡直遭透了。她完全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只模模糊糊的知道白陌塵向羅楓寒介紹了自己。羅楓寒很同情她的遭遇,讓她安心在別莊住下。並承諾定會安排寧湛幫她治療內傷。
然後,她就懵懵懂懂的跟著小廝出來了。她被安排了一個住處,就在曦園不遠處的一所客院中。
直到小廝向客院的丫鬟傳達完畢吩咐離開。殷如行方呆滯的關上房門。確定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後,猛的捂住嘴低叫一聲。飛撲到床上,恨恨的敲打枕頭。
丟人!丟人!丟人!簡直丟透人了!她就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子一樣有沒有!
殷如行深深的覺得,她需要一副墨鏡。以便在和羅楓寒見面時遮住自己的眼睛。
……
曦園中,白陌塵正在和羅楓寒說著殷如行告知他的那些事情。羅楓寒安靜的聽著,待他說完,道:“這裡面疑點太多。”
“是很多。”白陌塵坦然承認,“她的心防很重,我不是她信任的人。”
“心防重麼?”羅楓寒沉吟.“若她說的經歷是真的。就幾乎是步步艱險,心防重也是應該的。祉城城主府裡的事且不論,破綻最大的,是她被原蔻娘劫走一事。這裡頭疑點重重。”
“莫非,她知道什麼內幕?”白陌塵探問。
“不是莫非,是一定知道。”羅楓寒胸有成竹的判斷,“你沒發現嗎?她死活不願去找蘇雷。這其中固然有被逼迫為奴的怨恨,只怕更多的,還是她在蘇家生活的並不盡人意。要麼是蘇雷對她不好。要麼是其他人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