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聲色的道:“公子準了?”
“沒有。”寧湛面不改色,嘴唇微動:“我們私下走。”
“什麼”殷如行驚的幾乎叫出來。我們?這個回答讓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本來麼,羅楓寒不答應屬於正常現象,寧湛願意幫她私下走就有些不正常了。寧湛還要和她一起走,那就是極度不正常。
她結結巴巴的道:“師父,你要和我一起走?”
寧湛雲淡風輕的反問:“沒我你走的了?”
是哦,沒有寧湛幫忙她是走不了。可是,也不至於要一起吧。寧湛只要幫她出城就好了嘛。
這個想法立刻遭到了師尊大人的鄙視:“然後呢?知道你出了城,公子命我去追你回來?”
殷如行:“……”
寧湛繼續鄙視:“你以為我不跟著就沒人知道不是我幫的你?我跟著,能一路看著,也不怕你走失,對公子有個交待。將功補過。”
然後事情的性質就變成了寧湛私自外出,徒弟是順帶的。她就沒有責任了。是吧?殷如行感覺眼睛酸酸的,似有水霧浮現。
寧湛扭過臉不看她,正視前方嚴肅的道:“你今晚將行李收拾好。只帶兩件換洗衣服即可,其它的路上再買。明天早上,我說帶你去城外演練演練。直接就走。”
“早上走?”殷如行憂慮的擔心,“公子不會懷疑嗎?”
“晚上難走。”寧湛解釋,“城門關了,我們出的去,馬匹出不去。至於公子,他近來忙的很,等注他意到,我們已經走遠了。到時再想辦法送信回來說明原因就是。”
不對啊。羅楓寒這麼好忽悠?殷如行一聽就懷疑了,再一想,恍然驚愕:“師父你沒和他說要請假”
寧湛仍舊扭著頭,聲音嚴肅:“他不會同意的。用不著說。”鄢都有信鴿傳訊息來,蘇雷正往這邊趕呢,羅楓寒肯放人才叫怪。
殷如行凌亂了一下,感慨自家師父原來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還有這等腹黑的一面。其它的倒也沒多想。論起對羅楓寒的判斷,自然是他這個從小一起陪著長大的人更為正確。
“那好,就明天……”居然這麼雷厲風行,她還真不太習慣
寧湛點點頭。一想到蘇雷忙忙趕來卻撲了個空,心情不禁大好。想見人?那就拿出誠意跟著後面追吧。
當天晚上,殷如行偷偷收拾了一個小包裹。將重要物品都貼身帶上。金葉子封在了腰帶裡,乾糧和水都放好,身邊不多的幾樣藥物都帶上。一本醫藥手札的原稿用油布裹好貼身收藏,打算路過江城時去一趟普濟寺,將原件還給慧淨大師。順便謝謝他給她的幫助。再有就是果綠色手機要收好。當初來時身上的衣服鞋子,這些年早就壞的壞、沒的沒了,只剩這麼一個從現代帶來的還完好留著。帶上是個念想也有想試試穿越契機的意思。萬一瞎貓碰著死老鼠了呢?
收拾妥當,心情忐忑。最後還是調息打坐了很久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依照往常一般穿戴了輕便易動的衣服。玄色短曲上衣,窄袖,深紅色闊邊衣緣,深紅繡石青色雲紋腰帶。頭髮用紅色織錦緞帶束在頭頂,其餘的碎髮散在後背。有些麻煩。本想回來後剪掉的。怎奈正好被林詠恩看見,好傢伙,她那表情,就跟看見她要用剪刀剜了心一樣,尖叫著死活拉住。也只好先放任了。
到得練武場上,和方印然並幾位師兄練了一個時辰。寧湛也和往常一樣過來指導了幾下。然後散夥,有任務的忙任務,沒任務的自己找樂子。寧湛就說,如行啊,你近來心境不好。為師的帶你出城去特訓一下。
殷如行自然說好,又說這一去只怕要下晚才能回來,她去準備些乾糧和水。告辭了眾師兄,明晃晃的去了房間和廚房一圈,拿了個不大的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