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家裡沒有止血鎮痛的藥,我只找到一些刺兒菜,你湊合敷上,等會兒就能吃飯了。”
徐璈神色複雜地嗯了一聲。
等他磨碎了草藥敷好肩膀走出來,桑枝夏已經在燒水準備煮麵了。
圓滾滾的麵糰被拉扯成粗細均等的麵條,下了鍋就在滾水中來回翻轉。
桑枝夏利索地往鍋里加了點兒涼水,抓起許文秀從菜園子裡挖來的各種野菜解釋說:“婆婆,這個長了個蓬蓬頂的是婆婆丁,空口吃是苦的,但有下內火的功效,一會兒撿出來熬水給徐璈喝正好。”
“這個長了鋸齒狀的葉子趴在泥地上的叫秋芥菜,這個細長葉的是柳蒿芽,開小黃花的這個是馬齒莧,這些都是能吃的。”
許文秀擰著眉毛認真地聽著,一樣一樣地往心裡記。
她剛才挖的時候滿心都是忐忑,也不知道挖回來的東西能不能吃,得了桑枝夏的首肯,她心裡就踏實多了。
見她聽得仔細,桑枝夏把語速放慢了很多。
願意接受新事物是個好徵兆。
起碼證明她的便宜婆婆是願意搭把手的。
她不介意教得更多些。
三歲的徐明煦聽不懂這麼長一串的話,小手緊緊地攥著一把根部長了小圓球的野草往她的眼前遞。
“大嫂看!”
“我扯的!”
他也幫忙了!
桑枝夏一眼就認出來了,可還是接過來掐斷湊在鼻尖聞了聞,故作驚喜地誇道:“小明煦厲害啊,這可是吃麵必備的野山蔥,這都被你找到了!”
徐明煦笑得美滋滋的,扭動著身子就去抱住了徐璈的小腿。
“大哥,嫂嫂誇我啦!”
徐璈好笑地揉了他的小腦袋一把,主動接過桑枝夏挑選出來的野菜說:“我去洗了?”
“行。”
“正好也給你汆點兒綠葉子菜添在面裡。”
說話間摻了涼水的面也煮開了,桑枝夏用筷子夾斷一截確定煮熟了,立馬就撈出來裝在了大小不一的碗裡。
再撒上一點兒切碎的野山蔥,和汆燙好的野菜,加點兒油鹽就是一餐。
但她想到幹了一天苦力活兒的徐璈,果斷手起手落往沸水裡敲了幾個雞蛋。
灶上傳出的面香濃郁,一直窩在屋裡不見動靜的人也接二連三地走了出來。
徐二嬸審閱似的看了看灶臺上擺好的麵碗,挑剔道:“這還差不多,也是時候該弄點兒別的吃食了。”
整日喝粥算怎麼回事兒?
腸子都喝寡了!
桑枝夏聽完呵呵一笑,把兩個大的麵碗遞給她:“二嬸,這是祖父和祖母的,幫著端過去吧。”
飯席上當以長輩為先,徐二嬸對此沒什麼意見,端著碗就趕緊過去了。
可等她再折身走回來時,灶臺上卻只剩下了案板上生冷的麵條和一鍋渾濁的麵湯水。
桑枝夏把剩下的幾碗都擺在了一塊板子上,無視她震驚的目光對著徐璈說:“最大的那碗是你的,端走。”
徐璈順從地伸手。
她接著說:“婆婆,這碗是您的。”
“明煦和錦惜的在小碗裡。”
剩下的一碗就是她自己的了。
她做了數量足夠全家吃的麵條,可最後煮熟了撈進碗裡的就只有這麼點兒。
分完就沒了!
坐在桌邊拿著筷子的徐三叔見狀詫異道:“我們的呢?”
生的沒法吃啊!
桑枝夏理直氣壯地說:“灶上不是還有多的麼?水燒開了自己煮啊。”
她都順帶把麵條做好了,煮一下會死?
不等柳眉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