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一條地道,是山上山下的人足足耗費了一年多才挖出來的傑作。
從這個口進去,裡頭是不斷往上蜿蜒的階梯,登上最後一級階梯,再往上就是真的進了虎威山的內部。
虎子記著郝軍師叮囑過的話,出了地道就說:“把貨帶去地牢那邊關著,讓人看好了!”
“軍師說了,寨主回來之前,誰都不許動半根頭髮,違了規矩的直接拉出去打死!”
前來接應動了邪念的人紛紛嘆氣,也沒人再搶著想幫著徐璈抱人了,興致頓失。
只看得,碰不得,何必費這把子力氣?
奔波數日的人打著哈欠各自散了,領路去水牢的人到了地方一腳踹開門,抬了抬下巴:“到地方了。”
“把人扔進去,你去歇著吧。”
徐璈看了一眼積水的水牢,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虎哥說的這人傷不得,不能放在水裡關著。”
那人不滿瞪眼:“那都來水牢了,不扔水裡扔哪兒?”
“虎哥說要扔進去的人是他們。”
徐璈朝著孟培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道:“要防的是二寨主這個叛徒,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這女子可是寨主的財神爺,傷不得。”
那人轉念一想覺得這話有理,不等徐璈幫忙,自己飛起一腳就把暈死的孟培踹進了水裡,咔咔幾聲,孟培的手腕和腳脖子上就扣上了鐵鏈。
水牢的水不算深,堪堪只到成人的半腰。
這麼拴著既能確保人不會墜下去淹死,也讓人無處可逃。
等這人把孟培和被逮的倒黴暗衛拴結實了,再回頭就看到徐璈已經在水牢邊上把桑枝夏的手腳釦上了。
一模一樣的鐵鏈,只是扣在了地上,不是在水裡。
“嘖,這麼扣著也還行。”
那人湊近看了一圈,摸著下巴說:“反正進了咱們虎威山的地盤,諒她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得了,你去歇著吧,這邊有我們看著呢。”
徐璈正要尋由頭拒絕,袖口下的手腕上輕輕動了一下。
徐璈垂眸斂去眼中複雜,聲音低啞:“好。”
再三警告過不許碰的人是燙手的山藥,長得再好看,那也沒人敢拿了自己的命去試探。
沒了佔便宜的可能,水牢裡的人紛紛散去,鬨鬧一時的狹小空間緩緩安靜下來,呼吸可聞。
安靜持續了很久,被扣在地上的桑枝夏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簾,發現這裡只剩下了被捆來的倒黴三人組,看守的人早就不知去向。
桑枝夏試探著動了動手腕,把徐璈順勢塞進自己袖口的鑰匙壓在腿下,摸索著抓起一顆小石子,朝著被吊在水裡的暗衛打了過去。
小石子砸在身上又落入水中,被砸中的人沒半點反應,可見的確是迷暈過去了。
桑枝夏暗暗吸氣,動了動發酸的脖子,百感交集。
徐璈是沒事兒,自己也見著了。
可這……
兩口子一起進了匪窩,算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被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