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還在心裡合計有無遺漏的地方,這話從耳邊一滑而過,心不在焉地說:“我能吃辣。”
“那麻的呢?”
“麻椒我也能吃。”
桑枝夏有點嫌徐璈絮絮叨叨的礙事兒伸手推他:“你先起開,我再……”
“枝枝,你說蜀地的人日日吃都是發麻辛辣之物,長年累月的會不會嘴裡也是麻辣的?”
徐璈問得一本正經,桑枝夏直接被氣笑了。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那你今日吃的包子是甜的,你的嘴就會是甜的嗎?”
徐璈唇角上翹,在桑枝夏好笑的目光中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仰頭唇齒相依的瞬間含糊笑道:“真是甜的。”
“不信你嚐嚐?”
桑枝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摁在了柔軟的被子上,桌上的燭火被徐璈揮掌熄去,昏暗到模糊的光線中,唯一看得清的就是徐璈含笑的眼。
“枝枝,甜麼?”
桑枝夏於混亂的呼吸中捉住腰上作怪的大手,惱得不知何時就紅了臉。
“徐璈你別鬧,我……”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嘗口甜的,怎麼就是鬧了?”
徐璈不依不饒地低頭輕吻,笑聲緩緩:“一口指定是沒嚐出滋味來,萬幸夜色夠長……”
北院的門外,徐明輝面無表情地看著正屋那邊已經熄了的燭,眉眼間的陰雲瞧著比肩上的夜色都黑。
舉著燭出來找蛐蛐兒的徐明陽見了,滿臉好奇:“哥,你怎麼了?”
被徐明陽鼓搗著一起出來的幾小隻齊齊轉頭,疑惑眨眼。
徐明輝飛快地閉了閉眼深深吸氣,情緒不明地說:“你們大哥說了,飯後與我有事兒要說,讓我來北院找他。”
徐明輝知道了徐璈的打算,愁得晚飯都沒注意到自己吃的是徐明陽包的蛤蟆。
三大個皮厚餡小的醜蛤蟆下肚,徐明輝的舌根底下都泛著苦,好不容易灌了幾碗水平復了些,來到北院看到的就是恕不接待的黑燈瞎火。
燭都熄了,他怎麼好意思進去?
換句話說他就算是去了,屋裡的徐璈也絕對不可能叫得答應!
徐明輝的臉色更難看了。
幾小隻的臉上卻寫滿了理所當然。
徐明煦人小口氣不小地說:“這樣啊,二哥你明日再來吧,大哥這會兒已經叫不醒了。”
徐錦惜也嘆氣:“大哥一在家,就要纏著大嫂陪他玩兒。”
“他都這麼大個人了,就不能努力一下自己哄自己嗎?!”
“就是就是,這麼大的人怎麼好意思要大嫂哄的?”
徐明陽滿是鄙夷地嫌棄了一句,還不忘提醒徐明輝:“哥你記得明天晚些再來叫大哥,不然吵著他賴床不起,他就會攆我出去溜雞!”
徐明輝在長久的無言後擠出一個微笑,看著整整齊齊的這排蘿蔔頭說:“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進屋睡覺?”
徐嫣然見鬼似的看著徐明輝,指了指頭上的月亮說:“二哥,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還不晚?”
徐明輝:“……”
徐嫣然:“剛吃過飯好吧?這個時辰祖父都還在看書,有誰去睡覺?”
徐明輝徹底啞口無言。
徐明煦的小臉上露出了同情:“二哥也是年紀大了嗎?”
“這麼早就要睡了?”
徐明煦一語道破幾小隻眼裡的疑惑,霎時間就連徐明陽的眼中都鋪滿了同情。
徐明輝尚未弱冠已喜提先衰,無力地張了張嘴無話可說,短暫的沉默後轉身就走。
徐明陽擔心地說:“哥,你這就上年紀了?!”
“你別老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