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動靜來,是想早一步下九泉與你的人相聚?”
“求死之心如此熱切,做什麼要跟我出來呢?”
趙忠全被徐璈話中的刻薄氣得青了臉,死死地咬著牙說:“那些都是我從京都帶來的人,全是活生生的人命,他們就……”
“不光他們的命是命。”
徐璈一言難盡地打斷趙忠全的話,對著大堂裡衣衫襤褸來往不斷的人抬了抬下巴:“你眼之所見,這些人的命也是命,他們不是自詡高貴的人口中說到的螻蟻。”
趙忠全瞬間啞然。
徐璈眼洩譏誚:“心急吃不上熱豆腐,獵手總要謀而後動,這個道理還需要我說麼?”
在白成仁等人的眼中,趙忠全就是他們欺上瞞下最大的阻礙。
只要趙忠全永遠閉嘴,設法將蜀地的鹽亂強行鎮壓下去,再加上太子在京都的上下打點,蜀地的災難就永遠不會傳出這裡的大山。
如今假的趙忠全已死,白成仁他們放下了戒心定會有大動作。
這種時候不耐心等著,難不成是想去跟白成仁互抽嘴巴子?
徐璈收回自己的目光沒再說話,轉身就走。
趙忠全似是氣不過想衝出去,身後卻及時響起了宋六的聲音:“宋老爺,您若是出了此處半步,生死那就是您自己的事兒了。”
徐璈想要的是一把聽話的刀。
如果這把刀不再按徐璈預想的步調行事,那就不再有任何價值。
趙忠全身為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從未受過如此大辱,臉上奼紫嫣紅精彩一片,最後卻逼著自己忍了下來。
話糙理不糙。
為了蜀地鹽亂一案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再多他趙忠全一人的命也沒有任何作用是。
他要忍住靜待良機,一定要忍住……
客棧裡的風波將起即滅,除了趙忠全本人無人知曉何為煎熬。
與此同時,青城山內。
沈安竹看著不斷扒拉算盤的孟培,面無表情地說:“別算了。”
孟培生來長得粗獷,濃眉大眼一身魁梧的腱子肉,穿的衣裳都要比常人多費二尺布。
可此時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單手就能把算盤捏碎的人,卻抱著算盤和賬本仔仔細細地算了半個時辰。
孟培不為所動的繼續扒拉。
沈安竹忍無可忍:“我說別算了,孟培你是聽不見我說話嗎?!”
“我聽見了啊!”
孟培生無可戀地放下算盤,苦著臉說:“可是不算的話,啷個辦?”
“你又不是不曉得山裡的情況,這麼多人每天只是喝粥,一天耗的糧都能一次撐死三頭豬,這麼下去的話,我們……”
沈安竹瞪眼:“那缺糧的問題,你靠著打算盤能解決?”
孟培理直氣壯地抽了抽鼻子:“搞不定啊!”
“但是手上不扒拉點兒什麼,我肚子餓得慌!”
沈安竹:“……”
孟培等了半天不見沈安竹說話,奇怪轉頭:“你怎麼不說話了?”
沈安竹滿臉窒息:“因為我在想,我當時為什麼要把你這個呆子撿回來。”
“我放你去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