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色怎麼看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猙獰:“好哇。”
“桑東家既然是願意慷慨解囊,那我怎麼會不答應?”
“東西什麼時候能送到?”
“現在。”
桑枝夏手指在桌上輕輕一點,愉悅地說:“先交錢。”
“銀子入賬了,東西片刻就到。”
彭遠亮騎虎難下不得不應,不動聲色地吸氣後果斷點頭:“好。”
“我現在就讓賬房支銀子,保準一分不少。”
“只是我要的東西,桑東家也要抓緊了。”
桑枝夏很好說話地笑著點頭,目送彭遠亮裹著一身陰沉走遠,眼底多了幾分難言的思索。
彭遠亮答應得太乾脆了,也實在有錢。
這麼一個不缺錢的人突然想在西北的地界上搞事情,他看中的到底是什麼?
彭遠亮雖說為人做事兒一團稀碎,給錢倒是格外大方。
派去接收銀子的人快步歸來,低聲湊在桑枝夏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桑枝夏隔空看著彭遠亮似笑非笑的眼睛,挑眉道:“出去傳話,讓人把貨送來。”
原本在場的人遲遲不見彭遠亮許諾的貨正陷入了心神不定,可沒多久門外響起一聲高呼,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彭遠亮面色如常地笑著說:“大家夥兒別急,只是給諸位備的見面禮到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等吃好喝好,咱們再慢慢出去清點也來得及。”
彭遠亮話聲落地,許多人的面上都不受控制地洩出了幾分驚訝。
價值百萬兩的貨,彭遠亮竟是真的要拿出來白送麼?
心思各異間,彭遠亮裝作什麼都沒察覺,視線不經意似的掃過吳副將等人在的一桌。
桑枝夏一改在彭遠亮面前的高傲,端著酒杯賠笑說了什麼,吳副將面帶不耐,北城的城守似有為難。
距離太遠,彭遠亮無從探知他們說了什麼,可只要是長了眼的,就不難看出此時的氣氛絕對談不上愉悅。
桑枝夏放下酒杯無聲嘆氣:“咱就是說,至於麼?”
吳副將被圍攻許久又憋屈又上火,面上還十分掛不住地咬牙:“我也覺得不至於。”
但另外三個人就是拎著不放,他能怎麼辦!
趙大人冷冷一笑,抱著胳膊嘲道:“你吃得肚子滾圓滿嘴流油,你當然不至於。”
“就是。”
劉大人陰沉著臉拍了一下桌,陰陽怪氣地說:“我們沒吃上,當然至於。”
吳副將惱火道:“後來不是給你們補了嗎?”
“補的你也沒少吃啊!”
眼看著這幾人是又要嗆起來了,桑枝夏趕緊後退半步低著頭說:“等這事兒辦成了,幾位想吃什麼有不起?”
“我銀子到手了,就不在這邊盤桓了,之前說好的事兒有勞幾位了。”
吳副將忍著冒火嗯了一聲,注意到彭遠亮朝著這邊來了,面色不佳地轉過了頭。
桑枝夏很是遺憾,嘆了一聲說:“諸位既是還有事兒,我就不在這邊耽擱你們的時間了。”
“告辭。”
北城的城守劉大人帶著風度頷首,其餘幾人對桑枝夏的道別悉數無視。
桑枝夏像是有幾分難堪,勉強一笑帶著人轉身就走。
可人還沒走遠呢,彭遠亮就無比清晰地聽到趙大人嗤了一句:“什麼東西。”
彭遠亮意味不明地看向桑枝夏,帶著虛情假意的熱情攔了一下:“桑東家,我們今日聚集在此,為的是協商組建西北商會一事。”
“桑東家是北城的商中翹楚,既然是來了,不如就坐下一起商量?”
桑枝夏看著攔在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