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喧擾和來客,完全沒有影響到正在休息的桑枝夏。
桑枝夏為此,甚至還不得不把在家休養的時間延長了幾日,因為家裡的老少都不肯鬆口放人。
許文秀一眼不錯地盯著桑枝夏手裡端著的碗,大有一副不親眼看著你喝完我就堅決不走的氣勢,苦口婆心地說:“那都是對你身子好的,怎麼能學了糯糯挑嘴呢?”
桑枝夏端著碗一聲不敢吭。
許文秀語重心長:“齊老和胡老爺子都看過了,這回的補湯不管怎麼說,你至少得喝滿一個月,誰來求情都不頂事兒。”
桑枝夏平日裡忙著忙那,徐璈去了軍營後更是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早把胡老爺子幾年前叮囑過的話扔到了腦後。
徐璈在家的時候還好,有徐璈盯著,多少有個顧忌。
現在倒好。
徐明輝回家專心溫習後,桑枝夏一力擔起了全部的擔子,外表看起來是還算是遊刃有餘,可她仗著沒人盯著嘮叨管束,越發沒了忌憚。
許文秀越想越氣:“夏夏你簡直就是放肆了。”
“我知道你在外頭的事情多,一時半會也尋不出個妥帖的幫手,可你也不能就此對自己的身子不管不顧啊。”
“要不是拎著點翠和畫扇問了,我都不知道你還時常過了三更還不歇,更是時常三餐不繼,這樣是長久之計嗎?”
“你再這樣仗著在農場沒人看著你,我趕明兒就收拾行李,帶著糯糯和元寶去農場盯著你吃飯睡覺,看你還敢不敢任性。”
桑枝夏自己底氣不足心虛得很,討好地露出個笑小聲說:“婆婆您消消氣,我就是……”
“你就是什麼,也不能這般行事。”
許文秀紅著眼說:“我和你娘日日惦記著生怕你準點兒沒想起來要吃飯,日日都讓人把做好的飯菜給你送過去,你可倒好,送到了眼前都顧不上吃,這是能行的嗎?”
“就這麼一天覆一天地在農場熬著,茶山鋪子兩頭跑,你這身子骨還要不要了?”
“你就忍心讓我們一直這麼懸著心?是不是非等璈兒回來了,才有人管得住你?”
一說起徐璈桑枝夏立馬就舉手認輸,想也不想地說:“婆婆,您饒了我吧。”
“這要是讓他知道,這……”
“你也有知道心虛膽怯的時候。”
許文秀狠狠地剜了桑枝夏一眼,沒好氣地瞪著她手裡的碗:“再端著不喝,熱乎氣兒都要散了,那喝下去還管什麼用?”
“趕緊老老實實地喝了,想吃什麼我一會兒去廚房盯著給你做。”
桑枝夏本來想說,這一大碗補湯灌下去什麼也不想吃了。
但對上許文秀微怒的眼神,到底是沒敢說實話,摸了摸鼻子討好地笑著說:“想吃點兒不那麼燙嘴的,清淡點的好。”
“自打來了嶺南,你這嘴裡淡得都快趕上吃素的和尚了。”
許文秀點了點桑枝夏的腦門嘀咕了一句,忍不住心疼說:“去給你做點兒涼麵,加點兒過了水的雞絲,多吃點兒?”
桑枝夏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連連點頭,總算是哄得許文秀心滿意足地拎著空碗走了。
徐明陽他們都在這邊陪著桑枝夏解悶兒,早先一直不敢說話都在邊上默默裝鵪鶉。
等許文秀走了,注意到桑枝夏轉頭看了過來,桑延佑想也不想地說:“姐姐,這回可說什麼都不幫你吃了。”
桑枝夏:“……”
桑延佑苦哈哈的:“那本來是讓你吃的,你總讓我們幫忙算怎麼回事兒?”
桑枝夏:“你……”
“大嫂,我們也不吃了。”
徐明煦腆著自己這幾日鼓了許多的小肚子,懶洋洋地在藤椅上翻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