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城京都,將軍府也是舉足輕重的權貴一族,素來不缺奢華用物。
可那些都跟桑枝夏沒關係。
原主只是個不受寵的庶女,除了一身易招惹是非的出眾容色一無所有,再奢華的東西也落不到她的頭上,再好的用物也與她毫無相干。
她是碰不到雲錦的。
可她的嫡長姐喜歡雲錦。
那人通身的雲錦,最喜粉色。
桑枝夏只覺得喉頭像堵了一坨浸了水的棉花壓得她心口悶,腦中迅速閃過的都是曾經聽到過的傳聞。
徐璈是有心上人的。
瀟灑倜儻的世子爺,權貴高門的嫡長女,要不是一場替嫁陰差陽錯,這兩人定是一場好姻緣,哪兒有她加戲的份兒?
她心頭的熱被看不見的冷水潑了個徹底,再看向徐璈時眉眼間無端多了幾分譏誚。
“世子爺倒是情深義重,也是難為你一路上顛沛還能把這定情之物存得如此妥帖。”
只是你有你的情深義重,跟我在這兒耍的什麼溫柔體貼?
我稀罕嗎?
桑枝夏的臉色瞬間覆上了冰霜,冷得讓人心悸。
徐璈小心地抓著手帕似有無措,小心翼翼地說:“枝枝。”
“別,你該叫的是柔柔。”
徐璈腦中一空像是想不起來柔柔是誰,伸手想抓桑枝夏的手,卻被反手在手背上抽了個響亮亮的巴掌。
“捧著你的寶貝去訴相思吧,我伺候不了你。”
桑枝夏說完就當真不管徐璈的死活了。
她顧不得還在滴水的頭髮,合衣躺在床上就給了徐璈一個冷冰冰的後背。
徐璈是真的醉得厲害。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低頭去看被打的手背,再伸手摸到的就是桑枝夏冷冷的溼發。
他皺眉說:“枝枝,擦頭髮。”
枝枝身體不好,會生病的。
桑枝夏諷刺地呵了一聲沒說話,徐璈摸索著床邊站起來。
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時不時還有碰撞到什麼的動靜,桑枝夏權當是什麼都沒聽到,也懶得回頭。
可腳步聲逐漸靠近,徐璈的聲音聽起來輕輕的:“枝枝。”
“枝枝,擦頭髮。”
桑枝夏不理會,他就固執地一聲一聲叫。
她被吵得實在心煩,咬牙說:“徐璈你有完沒完?!”
找個替身裝體貼還裝上癮了是吧?
誰家浪蕩子是你這麼玩兒的?
她惱火地轉過頭想把人攆走,腰上卻突然多出一隻大手。
徐璈腦子不清醒動作倒是條理分明,先把人從被子裡挖出來,察覺到桑枝夏的抵抗緊緊地擰著眉,執拗地說:“擦頭髮。”
他勁兒太大,稍微用力就把桑枝夏圈在了自己懷裡坐好,拿著手中的東西就開始笨拙地擦。
桑枝夏掙脫不開毫無防備被黑壓壓地捂了一臉,氣急地扯開蓋在頭上的東西惱道:“這是什麼鬼?徐璈你別太過分了!你給我……”
“乾淨的。”
徐璈無辜地舉著手裡的新衣服,軟著嗓子說:“枝枝別怕,乾淨的。”
枝枝給他買的新衣裳,他自己都捨不得穿呢。
桑枝夏被他出人意料的舉動弄得徹底沒了脾氣,實在氣不過又掐了他一圈:“你是不是有病?”
徐璈被掐得毫無所覺,認真地絞著滴水的長髮:“生病要吃藥,枝枝不喜歡吃藥。”
“乖,我給你擦。”
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是桑枝夏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但是令她更想不到的是,徐璈折騰完了還敢拿著手帕來獻寶!
他圈著懷裡掙脫不出去的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