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婦率先開炮,對徐二叔不滿已久的徐三嬸也忍不住了。
她將乾淨的帕子遞給自來看不慣的二嫂,綿中帶針地說:“是啊,要不是二嫂跟著下力氣出主意,一百斤柴拿出去只值五個銅板,二哥氣喘如牛地在山裡揮砍一日,換來的也只是幾個銅板,誰又比誰高貴呢?”
徐二叔習慣性地衝著被自己貶低的妻子發洩無用的怒火。
他怎麼也沒想到,今日的宣洩最後竟會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理由。
眼看著他臉上青紫交錯馬上就要說出更惹眾怒的話,老太太黑著臉說:“差不多得了。”
“老二,我看你是累糊塗了,沒事兒就趕緊進屋去歇著,別在這裡叫叫嚷嚷的。”
老爺子的沉默明顯是對他的不滿,話題再發酵下去,這豬油糊了心眼子的說不定還要挨一個嘴巴子。
徐二叔卷著怒氣甩手砸門進了西屋,一直看著不敢插嘴的許文秀也走到了艱難忍淚的二弟妹旁邊。
她遞給徐二嬸一碗水,嘆道:“我不懂做買賣,不過我覺得你剛才的主意不錯。”
“要不這樣,明兒個你教我一下,我在家看孩子的時候順手就把炭分揀了,能多賺點兒就多賺點兒。”
老太太也說:“你的心是好的,按你說的辦就是了。”
徐二嬸嫁入徐家多年活得人嫌狗厭,享受到的全是輕視和貶低。
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有這樣眾人維護的待遇,哽咽著把眼淚壓回去低著頭說:“行,我知道了。”
她的情緒不好,旁人見了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人家夫妻倆拌嘴,說一句是看不下去,再說就是影響和諧了。
桑枝夏小聲跟徐璈大概說清楚了推磨的步驟,拿來個小石臼開始研磨收集好的幹桂花。
曬得乾癟捲曲的桂花在石臼中被捶打成細細的粉,徐璈也單手拉著石磨的把手開始動作。
勁兒大的人弄起來的確是快。
不一會兒接著石磨口的大碗裡裝滿了磨好的米粉,徐嫣然小心翼翼地捧了過去。
“大嫂,你看看這樣行嗎?”
桑枝夏抬頭看了一眼,驚喜道:“這可太行了。”
徐璈仗著自己勁兒足多磨了兩遍,碗裡的米粉細膩得跟機器打出來的也沒什麼區別。
她笑眯眯地把分別裝在兩個大碗裡的米粉混在一起,徐璈走過來奇道:“這倆不一樣嗎?”
“一個是糯米粉,一個是大米粉,當然不一樣。”
說話的間隙她順利將兩種米粉攪拌均勻,估摸著量放了一些自己熬製好的糖漿,又小心地往麵粉裡緩緩摻水。
她往日做跟麵粉有關的東西都要揉成光滑的麵糰,可今日抓了半天面盆裡的米粉質地還是很鬆散。
徐璈本能地要去舀水:“再加點兒?”
“夠了夠了。”
桑枝夏用手最直觀地感受了一下米粉的狀態,說:“嫣然,幫我把那個小竹篩拿來。”
徐嫣然早就準備好了她要的東西,雙手拿著蹬蹬蹬就朝著這邊跑。
“大嫂給你。”
桑枝夏坐在徐明陽搬來的小凳子上,開始進行徐璈看不懂的操作。
她把揉過的米粉又放進了竹篩裡,用手將米粉重新篩到了最下頭鋪開的紗布上。
篩過的米粉中小小的結團全都被重新碾散,潔白如雪地堆出了小小的尖尖。
桑枝夏拿過洗乾淨晾乾的蒸籠,扯著紗布的四個角把所有的米粉都放在了蒸籠裡,燒水上灶。
“大功告成!”
探頭在望的徐明煦嘴饞地嚥了咽口水,期待地說:“糕糕做好了嗎?”
桑枝夏笑道:“是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