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輝踏上了回村的路,偷得半日一覺好眠的江遇白幽幽轉醒,睡眼朦朧地揉了揉眼睛,轉頭往窗外一看,驚覺竟然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江遇白猛的打了個激靈從椅子上蹦起來,推門出來看到的就是坐在院子裡的桑枝夏和徐璈。
這兩人正腦袋對著腦袋望著地上的東西,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江遇白用手抵在唇邊咳了一聲。
徐璈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波瀾無驚:“醒了?”
睡得鼻子眼亂飛的江遇白有些難掩的尷尬,趕緊阻止了要站起來的桑枝夏,摸著鼻子嘿嘿地笑:“你家椅子有點兒太舒服了。”
“呦呵,你們這是看什麼呢?”
“徐明陽說的小貓。”
桑枝夏略微側了側身子讓湊上來的江遇白看清籃子裡裝的是什麼,哭笑不得地說:“明陽他們幾個小子在外頭遇見的,說是老貓被山裡的野獸傷得厲害沒了命,他們順著找過去看到窩裡還剩了兩隻活著的,衣襬一兜全給帶回來了。”
這兩隻所謂的小貓眼睛還沒睜開,爬也爬不利索,身上的毛也帶著打綹的血跡,紙糊的似的好像一吹就破。
徐明陽勇救貓命的時候什麼都沒想,囫圇一兜就帶回了家。
可帶回來了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養,呼天喊地的抱著就往北院跑,口口聲聲喊的都是大嫂快來救貓命。
江遇白探頭看了個仔細,神色微妙:“小貓?”
“嫂夫人,這貓長得怪特別的。”
桑枝夏一看就知道他看出來了,笑得更加無奈:“可說呢。”
“腦門上長了個王字,這能不特別麼?”
徐明陽不識貨,指著老虎幼崽張嘴就說是小貓。
可他也不想想,哪兒有腦門上頂花帶王的小貓?
但撿都撿回來了,孩子眼巴巴地望著,總不能反手就丟出去。
桑枝夏讓徐明陽把小虎崽放在了北院,但也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江遇白想到這事兒是徐明陽做出來的頓時也不覺得意外了,手欠地戳了戳虎崽子的腦袋,樂道:“都撿回來了,養著也不是不行。”
“我曾在塞外見過馴養野狼的,在主人面前也乖巧得很。”
“猛獸通人性,多教化也就好了。”
桑枝夏聽著虎崽稚嫩的嗚嗚聲也覺得頭疼,苦笑道:“送回山裡指定是不成了,已經讓人去買奶羊了。”
且不說大的老虎是否真的如徐明陽說的死了,就算是還活著,沾染了人氣兒的虎崽送回去,也會被拋棄咬死。
只是這麼點兒巴掌大的崽兒,不吃肉也不能吃飯,能不能將養大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江遇白忍著笑說:“徐明陽呢?”
“這小子是在哪兒弄來的?”
“山裡。”
徐璈顯然是餘怒未消,臉色還是陰沉沉的:“帶著村裡的一群半大小子揹著人去了後山深處,要不是湊巧撿著了這兩小崽兒,估計還捨不得下山呢。”
只是下山了這事兒也翻不了篇。
徐明陽運氣不好,剛抱著貓崽兒進門就被老爺子撞見了。
老爺子當下沒說什麼,只是等著徐明陽把崽兒送到北院,出去被逮住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那小子膽兒太肥,不收拾已經不像話了。
徐璈話音剛落,隱隱就聽到外院傳來了徐明陽嗷嗚的呼聲,聽動靜就知道疼得不輕。
江遇白嘴角一抽艱難忍笑,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斂去嬉笑之色在桑枝夏的對面坐下,一本正經地說:“嫂夫人,我聽徐璈說你想往嶺南運一批稻種,此話當真?”
嶺南不是沒有發展農耕的潛力,可任憑嶺南王和江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