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夏夏你出來了?”
路過的一個大嬸非抓著桑枝夏往她手裡塞了個雞蛋,樂呵呵地說:“這可是剛從雞窩裡掏出來的蛋,比農場裡放得時日久了的那些補嘞!”
桑枝夏努力保持微笑:“嬸子,我其實沒……”
“你可得多吃點兒,不能說小媳婦愛俏就管了嘴。”
大嬸語重心長地說:“當孃的吃得好,肚子裡的娃娃才長得好呢,這時候可不能含糊了!”
桑枝夏百口莫辯,在大嬸打量腹部的慈愛目光中,嘴角不斷抽搐。
“到底是誰說的我懷上了?”
這一路上走過來,男子多是對著徐璈說恭喜,女子則是對著桑枝夏笑了又叮囑過來人的經驗。
事無鉅細,壓根不給桑枝夏插嘴解釋的餘地。
連說帶給的,又是雞蛋又是紅棗紅糖,徐璈的手裡都快捧不下了!
徐璈毫無徵兆喜當爹,一手抓著衣襬兜了紅棗,另一手抓了個還冒著熱乎勁兒的雞蛋。
徐璈也很懵。
徐璈誠實地說:“我不知道。”
就五日沒出門,桑枝夏肚子裡的娃娃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徐璈忍不住彎腰低頭,盯著桑枝夏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忍不住用額頭去碰了碰:“有小娃娃?”
“我……”
“徐璈!”
拎著個籃子的吳嬸火急火燎地攆過來,一把揪開了徐璈惱火道:“你小子做什麼呢?”
“你媳婦兒肚子裡的娃娃還小呢,哪兒禁得起你這麼撞?”
“我看你是剛當爹的高興傻了,這點兒輕重都不知道!”
徐璈被訓了個劈頭蓋臉,看著生氣的吳嬸哭笑不得地說:“可是我沒當爹啊。”
胡老爺子的醫術有多高明毋庸置疑。
他老人家都沒診出的喜脈,那就不可能會有。
吳嬸愣住了,桑枝夏頭疼嘆氣:“嬸兒,我不知道在大家夥兒嘴裡我是怎麼懷上的。”
“但是……”
“我真的只是不小心病了幾天。”
沒有小娃娃!
根本就有不起!
吳嬸沒想到會是這麼個說法,挎著籃子啊了一聲,驚得話聲兒都不穩了:“沒懷上?”
桑枝夏苦笑捂臉:“好端端的,到底是誰說的啊?”
“那沒懷上,你婆婆她們到處去買老母雞做什麼?”
吳嬸意識到這是個誤會,笑得打跌止不住:“你婆婆和三嬸這幾日可哪兒都在問,人家有沒有養了三年的老母雞,有的話當場掏錢就要買,價格高低都不論,買了就抱著往家跑,跟生怕被人搶了似的。”
“大家夥兒一瞧這陣仗,可不得以為是你肚子裡有好訊息了嗎?”
村裡人沒那麼多講究,可生娃娃添丁是大喜事兒,也有不成文的規矩。
誰家的媳婦兒要是懷上了,那就要早早預備下熬湯補身子的老母雞。
懷著的時候下蛋補身子,娃娃落地了就宰了熬湯伺候月子。
許文秀和徐三嬸一副火急火燎半點都等不得的樣兒,旁人見了嘴上不說,心裡難免會朝著這頭想。
一來二去的,話就傳劈叉了。
桑枝夏被吳嬸笑得耳根子發紅,徐璈倒是坦坦蕩蕩的,張嘴就說:“嬸兒急什麼?”
“您說的雞蛋都備著,等我真當爹了,我親自去請了您來吃席。”
“哎呦,那敢情好!”
吳嬸樂不可支地說:“那你小子可得加把勁兒,我就等著吃席喝酒了,到時候我拎著雞蛋就上你家坐著去!”
徐璈厚著臉皮不斷說好,好不容易把吳嬸哄走了,腰側就被桑枝夏擰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