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一笑,低聲說:“您放心,今日的事兒大人都聽說了,有大人在,總歸不至於讓您平白受了委屈。”
“三又農場那邊就是一群秋後的螞蚱,再蹦躂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了,有您想看的那一日的……”
“阿嚏!”
桑枝夏脖子猛地一哽甩了甩腦袋,洗去了臉上遮掩之物的徐璈眉心皺起,伸手往桑枝夏的腦門上摸:“受涼了?”
“我覺得你想多了。”
桑枝夏揉了揉鼻子,戲謔道:“我估摸著不是風寒,是有人在罵我。”
而且估計罵她的人還挺多。
徐璈被她眼中不明顯的得意逗笑,從固定的茶桌下抽出一碟子點心擺在桌上,拉過桑枝夏的腿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按壓穴道的同時說:“都說了坐車就好,你非要騎馬。”
“這麼揉著還疼麼?”
桑枝夏靠著車壁懶懶地擺手:“本來也不怎麼疼。”
就那丁點兒的不適在徐璈眼中被無限放大,也只有他會特意為了這麼點兒事兒大驚小怪。
徐璈搖頭笑笑沒接話,桑枝夏自顧自地說:“劉大人派人去走了一趟,鄭二虎他們應該就不會有事兒了,彭遠亮不敢動。”
彭遠亮大約從未把區區城守放在眼裡,但現在這個芝麻官對他還有大用,他不敢得罪。
徐璈嗯了一聲表示附和。
桑枝夏眼中波光一轉,低低笑了:“接下來,就是咱們和劉大人的表演時間了。”
“希望彭遠亮能一如既往地財大氣粗,要出錢買下我的農莊時別跟我討價還價。”
徐璈腦中過了一遍桑枝夏的計劃,不由得也一臉微妙:“枝枝,彭遠亮真的會來買麼?”
“我覺得他會。”
桑枝夏抓起塊點心塞到徐璈嘴裡,很是輕鬆地說:“彭遠亮或許對農莊沒興趣,但他一定很想看我變成喪家之犬的狼狽。”
“所以只要我看起來足夠慘淡,他在膨脹起來的驕傲和得意促使之下,肯定還要往我兜裡送銀子,人家有的是錢,不缺我這點三瓜兩棗的呢。”
加上之前的那批貨,以及今日的坐地起價,桑枝夏前前後後從彭遠亮手中得了很多銀子。
當然,接下來會更多。
桑枝夏把徐璈咬了一半的點心放進嘴裡,含糊道:“等我把銀子坑得差不多了,後續就該是你們上了。”
活著的彭遠亮不是好人,所以一定不能讓他活著走出西北。
在尋死之道這一路數上,彭遠亮是集西北大能的仇恨得大成,現在步步棋落,招招都是奔著彭遠亮來的殺機。
做人做成這樣,彭遠亮死在西北真的不冤。
桑枝夏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正想說什麼時,平穩前行的馬車毫無徵兆地猛地一晃。
徐璈展臂把險些摔了的桑枝夏扣在懷裡,聲調發沉:“怎麼回事兒?”
“是我!”
桑枝夏聞聲眸光微閃,仰頭時沒留神直接親在了徐璈的下巴上。
徐璈忍笑低頭在她唇邊啄了一口,車外響起的是急切的男聲:“東家是我!”
“我有很重要的事兒要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