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進城的時候,桑枝夏的髮間就多了這麼一枚白玉簪。
繡莊裡,徐二嬸見了眼底暈笑,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連帽披風抖開,示意桑枝夏走近些給她披上。
“入冬了風就跟刀子似的,刮人得很,你總是這邊跑了那邊去的,穿少了可頂不住。”
“前些日子給你做的鞋還合腳?”
桑枝夏笑眯眯地點頭:“合適得很,而且也暖和。”
“合適就行。”
徐二嬸比劃了一下滿意點頭:“果然是人生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這料子一般落在你的身上,倒多了幾分貴氣。”
“那是二嬸的手藝貴氣,跟我有什麼關係?”
桑枝夏一語逗得徐二嬸笑出了聲兒,拉著徐二嬸坐下說:“二嬸,我之前跟你說的東西找到人做了嗎?”
冬日裡開荒翻地的事兒勢必要耽擱下來,大雪紛飛土地都凍結實了也沒法做,暖棚裡也不需要這麼多人。
所以今冬剛落下第一層薄薄的小雪,在農場這邊開荒翻地的人就都各自回家了,走之前桑枝夏按之前承諾過的,該給銀子的一次結算了工錢,該給地契的一次分清了地契。
農場裡養家禽和牲畜的人倒是都留下了,可桑枝夏盯著的也不光是那些逐漸開始變多的雞鴨鵝蛋。
她想做的是手工皂。
農場裡的豬才養了幾個月,哪怕是頓頓酒糟煮豬草每日管飽,也不可能吹氣球似的一夜之間就長多大。
今年宰豬是沒指望了,可自家的豬圈裡提不出脂肪,那不是還能花錢去買麼?
入冬以後各處殺的豬多了去了,只要下足了心思,哪裡會有買不到的?
就連做手工皂的人桑枝夏都想好了,住在東山下的那十幾個就很合適。
既是信得過的不擔心會洩露了秘方,也不必擔心內部會出岔子,而且漫長冬日也找到了事情可做,橫豎都好。
只是在動手之前,她還缺個東西。
足夠精緻好看的模子。
桑枝夏先是找了幾個附近的木匠問了,都只搖頭說做不了。
村裡木匠做的都是大件兒,講究的經久耐用抗造耐摔,做不來太精細的花樣。
可桑枝夏要的模子最主要的就是精巧。
倒模出的手工皂不必多大,但一定要精緻好看,越花哨越好。
桑枝夏沒了法子,索性讓徐明輝把模子的圖拿給徐二嬸看,想讓徐二嬸幫著想想法子。
繡莊裡做的都是精緻買賣,這邊接觸的手藝人多,說不定有戲。
徐二嬸見她心急有些好笑:“著急呢?”
“著急一時半會兒也給你變不出多的。”
徐二嬸走到櫃檯後拿出了一個大盒子,開啟拿出裡頭擺著的幾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模子擺出來說:“明輝來說了我就在找人做。”
“這是三個人分別做出來的,權當是給你看個對比,你相中了哪個的手藝,回頭就去找了人來比著做。”
不得不說,徐二嬸找到人手藝是比村裡的木匠好很多。
桑枝夏擺弄著仔細看了,眼底發亮:“這個人別的花樣也能做嗎?什麼梅蘭竹菊風芍藥牡丹之類的,都可以做?”
徐二嬸看了一眼點頭:“可以。”
“這人原本是個做首飾的金匠,手絕對巧,只要你說了,你想不到的花樣都能做得出來,只看你要多少。”
桑枝夏把事先列好的單子拿出來,徐二嬸展開看了看說:“成,我回頭就去找來給你弄。”
“你真要做那什麼皂?”
“二嬸,是手工皂。”
肥皂這名兒通俗但不太動人心,桑枝夏一時還沒想到合適替換的,索性撿著大致的用法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