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崽暫時不行。”
“我是不想單純用糧食餵養,那樣開支太大,最後摺合下來不一定能賺多少,更多的還是用酒糟為佳。”
釀酒後剩下的酒糟其實也是好東西。
那都是正兒八經的糧食,萃取出了酒液也不能改變糧食的本質。
豬吃了是極好的養料,而且從釀酒坊那邊拉過來的酒糟直接上了豬的食槽,兩邊都不浪費,正正好。
然而釀酒坊那邊一時半會兒還弄不出五百頭豬要吃的巨量酒糟,心急不行。
桑枝夏抬手在徐璈的眼前晃了晃:“五十頭豬崽,十頭牛。”
耕牛用作翻地開荒,日常餵養所需不大。
豬崽同樣是用來試水。
圈舍那邊的構造是桑枝夏跟徐三叔反覆商議後敲定的,圈舍後的空地上就是好大一個發酵池。
圈舍中家禽和牲畜產出的糞便會被倒進發酵池中發酵,待到來年春耕時,就是無可取代的土份養料。
地肥了莊稼好,收成好家畜旺。
這本身就是一個可無限反覆的迴圈。
徐璈順著她的話想了想,低頭在她的鼻尖上輕輕一啄:“如此一來,明年你就更辛苦了。”
“這有什麼的?”
桑枝夏眯起眼說:“農場剛開始弄的第一年,無論如何都要把招牌支起來,這樣來年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加入。”
“攤子不能砸,號子喊出來了,就必須全都做好。”
在這個全靠人力耕種養殖的時代,足夠多的人力就代表著荒地上的無數可能。
西北大荒上剛剛燃起星星之火,桑枝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有分毫鬆懈。
徐璈眸色深深地看她半晌,把桑枝夏分給自己的銀子悉數又放回了她的手中。
“自己留著。”
桑枝夏皺眉:“說好這是給你的。”
“公公的事兒我不知道你現在查得怎麼樣了,可做這些事兒打點在外的人,哪一處要用的不是銀子?你……”
“枝枝。”
徐璈笑著打斷桑枝夏的話,湊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你幫我最大的忙不是銀子,是糧食。”
有的門路銀子砸不開。
糧食可以。
徐璈看出桑枝夏眼中不解,摩挲著她的耳垂淡淡地說:“入口的糧是活命的根本,不逢天災時節,糧也緊缺。”
有再多的銀子買不來活命的飽肚,一粒米的分量不重,關鍵時候也能砸得死人。
特別是中原米糧大部分被把控在南方一帶的時候,能從西北荒地運出的大批糧食,可為要素。
桑枝夏手中源源不斷產出的米糧,這才是徐璈所需的關鍵。
儘管桑枝夏自己從未意識到這一點。
桑枝夏仍是一知半解的迷惑樣子,徐璈也不欲多說,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髮:“乖,給你便都收著。”
“若是有用得上的時候,我再來找你要。”
桑枝夏想了想,點頭說好。
反正徐璈拿回來的和她本身有的,再加上手頭上的這一筆都會被放進那個小箱子裡,誰要用就自己去拿唄。
桑枝夏正要把銀票收起來,想想又抽出了一張。
“也不知道京都那邊現在怎麼樣了,等下次白家那邊來人時,你幫我送些銀子回去?”
天高地遠,相距數千裡之遙。
桑枝夏有心惦記著仍在京都的母親和弟弟近況,卻也只能從兩個月才可傳回的一封書信中瞥見分毫。
信中說的都是好訊息,要麼就是萬事都好。
可想也知道,一個不受寵的妾室,再加上一個稚嫩的幼子,這對母子怎麼會過得如信中所說的那般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