臢的混賬事兒,我不忍她多知,也擔心她繼續往下探究,會引得藏在背後沒冒頭的人對她下手,所以這話回去後我就不說第二次了。”
照桑枝夏的敏銳勁兒,想在這幾日稍微探究出個矛頭來並不難。
但老爺子不想讓她查,也不願讓她摻和。
桑枝夏性子剛強心地卻純淨如稚子,她心思乾淨手也乾淨,這樣的髒東西,老爺子不忍往她的手邊湊。
徐家有人會去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兒。
不必髒桑枝夏的手,也不必為此亂了她的心思。
老爺子無視徐璈和徐明輝的異樣神色,淡淡地說:“她到底是被你們喚一聲祖母,也是明輝嫡親的祖母,我本該也是要一力瞞著的,可仔細想想,倒也不必對你們遮掩過多。”
徐璈手狠心冷,徐明輝面上溫潤性子,手段狠辣不輸給徐璈半分。
老爺子心力不濟擺弄不周全的地方,他們去做大約也合適得很。
許是話說破了再無障礙,老爺子的唇邊甚至還溢位了不明顯的冷笑:“早些日子她鬧得厲害的時候我說過,倘若再鬧,我會親自送她上路。”
雖說沒想到自己先被下了手,不過此時再想想,也不會再覺得有所虧欠了。
半輩子情分夫妻至此,走到生死相搏這一步,也差不多可以到頭了。
徐明輝反覆吸氣壓下心頭不斷衝擊的複雜,低聲說:“祖父的意思是,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再做統籌?”
“自是。”
老爺子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嗤道:“若我猜測不錯,此事或許還有你父親的手筆,知道我為何要將你也留下了嗎?”
老太太長久在家中閉門不出,跟村裡人也少有往來,這種情況下,她想動什麼手腳受到的限制極大,也很不方便。
但是她在外頭還有一個兒子,還是一個跟她心思能走在一處的好兒子。
徐明輝臉色再度一變。
老爺子眸色淡淡:“你父親的過錯我不想追究至生死,畢竟他也是我的兒子,留條活路不算多難,只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必須一一查清原委,我得知道他們母子是如何謀算如何害我的。”
“至於你祖母……”
“我容不得她。”
若多幾分仁慈,這話其實可以不說破的。
不讓徐明輝插手,只交給徐璈一人去做也未嘗不可。
只是老爺子想了也覺得不妥。
徐明輝和徐璈的心思本就不是一般齊,互有爭鋒。
晚輩子孫間小打小鬧的爭奪來往老爺子並不在意,在徐家這一個門楣的籠罩下,徐璈和徐明輝鬥成什麼樣兒,他們也不會背離徐家半步,這一點老爺子很放心。
可倘若摻了一個殺父之仇,哪怕那是徐明輝自己都極其看不上的廢物父親,那就不好說了。
他必須讓徐明輝知道全部,也免了來日兄弟鬩牆反目成仇的禍。
徐明輝一點就透,領悟透老爺子話外的深意,深深的把頭低了下去:“祖父放心,我知道自己是徐家人。”
“如此便好。”
老爺子勉強支起身子,兩隻手分別落在了徐璈和徐明輝的肩上,明明動作很輕,卻莫名讓人感覺帶著無聲的沉甸甸。
“我碌碌半生,教子不佳頻出紕漏,也得天有幸養了幾個好孩子。”
“你們的三叔不是擔得住事兒的性子,徐家的門梁落下,砸的只能是你們二人的肩,若我哪日死了,這擔子我也就不幫你們擔了,你們得學會自己扛。”
“回去後璈兒設法將夏丫頭那邊圓過去,別讓她察覺出什麼,其餘人……”
“一力瞞到底吧,不必知道過多。”
“至於別的……”